續談中國人起源的Y染色體研究
── 回應讀者的看法

作者:太醫

  上網的好處,除了能獲得平常不容易蒐集到的資料外,更大的好處是能 跟此外無緣相逢的人認真交換心得。網友的提問讓我深有啟發,真是衷心地 感謝。

  有網友提出計算基因突變速率的問題。這個計算在粒腺體和 Y染色體的 DNA 方面比較簡單,不太會有爭議。以粒腺體 DNA 為例,基本的原理就是根 據已知有同一女性祖先的兩個人在同一段基因發生的突變數,去除這兩人與 那位祖先相差的輩分數。Thomas J.Parsons 等人就是用這個原理去比對母親 和孩子之間粒腺體 DNA 的控制區段(control region,由 610 對核甘酸組 成)發生突變的比率,計算出粒腺體 DNA 控制區段的突變速率為每 33 代人 發生一次(Nature Genetics vol. 15, 1997, pp. 363-367)。

  有人曾經提出更有意思的構想,就是用英國王室的粒腺體 DNA 做測定, 因為他們的族譜完整,能夠輕易地找出一批同有一位一千年前祖先的後裔。 不過還沒有人去這麼做就是了。

  雖然利用上述計算突變速率的方式,可以用來直接來計算現代智人歷史 的長短,但以前所提的幾個研究也許都刻意避免用它,因為如果用它,所得 到的年份就會太少,不符合演化論所能接受的範圍。總之他們的實驗都用黑 猩猩來作參考。(Mike Hammer 用了四隻黑猩猩,Whitfield 用了一隻黑猩 猩。)用黑猩猩的計算方法,是比較人類和黑猩猩在同一段染色體的差異數 目,然後用這個數目除五百萬年(這是演化論者認為人類與黑猩猩演化分道 揚鑣的年份;60年代由 UC Berkeley 的 Vincent Sarich 與 Allan Wilson 發表後沿用至今)。

  這種計算法顯然比用人類之間的染色體突變來計算多了一項不準確因素 ,但至少可以免除古今突變速率可能不相同的顧慮。(有關用黑猩猩做參考 ,雖然我知道,但還是不知道他們的計算方法,因為他們 ── 除了 Whitfield ── 都用到一個假設的參數,就是這幾萬年中男性 H. sapiens sapiens 的人口數。這個參數如何應用,我真是不曉得。只知道 Dorit 和 Hammer 為了讓得到的年份數不致太小都假定在史前男性一直只有 幾千人,這個假設的合理性曾被討論,但沒有被人願意將之加大,因為那會 使現代智人的歷史太短。這樣做有點像削足適屢,但還是不了了之。最後 Whitfield 用大段塊的 DNA 來測定,不再使用這項參數,得到的年數反而更 少,確立了現代智人出現時間的短暫性。關於這方面計算的事情,我已傾囊 相告,再要榨,一時也難榨出什麼油水了。)

  有網友問到我對於諾亞方舟的看法。我原來有點保留,不想回應,因為 在這個事題上我沒有下過工夫。如果憑著臆想說些自以為是的道理,不但不 能取信於人,更糟糕地是會破壞自己對自己的誠信。明明知道沒有把握卻要 說成事實如此,受害最深的還是自己;被愚弄的人只是一時被愚弄,讓一個 騙子住在自己裡面就要一生受害了。我是一個老派的人,所以會有這種古怪 的想法。:)

  不過我還是決定回應網友的問題︰我相信聖經。不是我能證明聖經上的 話都是對的,如果能夠證明,就不需要相信了,而是知道。我相信聖經因為 我曾實實在在地質疑過,機巧諷刺地批評過,但後來卻在那些看似矛盾的弔 詭後面找到了人生的重要道理。也因為有人讓我看到在聖經裡許多可考的歷 史敘述曾經被學界視為無稽,後來卻發現真有其事。

  令我最心服的是聖經堅持荒誕的勇氣。不少的荒誕到現在還是讓人對它 譏笑嘲弄的把柄,但我所注意的卻是那些人不再提的荒誕,因為它們顯出了 譏笑者的無知。雖然聖經仍然被人嘲弄,但我覺得在這個不畏嘲弄的古老勇 士面前,沒有勇氣輕浮自大;也許是自己也老了吧。到現在我還很有興趣蒐 集聖經難題和質疑,雖然沒有時間一一詳讀,但總覺得那是客觀了解聖經的 豐富材料;我要看聖經怎麼為自己辯解。

  聖經大大改變過我的人生態度,因為從聖經出發,信仰是要統攝全人、 支配一切的,而不是供我役使、任我棄取的。對我個人來講,聖經最重要的 是讓我活得有意義,每一天能夠積極有盼望;同時在真需要安慰鼓勵的時候 ,我能夠得到;在真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得到過幫助,也安心相信幫助仍然 在那裡。所以諾亞方舟真有其事嗎?那答案不是我每天直接的需要,我讓它 像其他對聖經的譏諷一樣掛在屋簷下飄吧。

  也許這個題目談了很多,已經老了,但認識網友真是一件好棒的事! (本文作者為加拿大溫哥華北美浸信會信友堂基督徒,本文作者畢業於台灣大學醫學系,曾任台大醫院醫師)


 參考前期文章:
中國人起源的Y染色體研究 ── 參考聯合報系新聞
再談中國人起源的Y染色體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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