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路作家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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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我就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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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提供/123RF

老婆,你总喜欢问我奇奇怪怪的问题,你也知道我不太回答假设性问题。这一阵子房思琪事件触动了你痛苦与矛盾的感觉,勾起你黏稠的暗黑往事。还记得作者离世那天,我特别提早下班回来要陪你。你说亲近的好友们,刻意不把这个消息转传你。但这新闻铺天盖地的过来,你还是看到了。你向我说还好耶稣带来拯救,没让你被耻辱记忆捆绑,盘算着如何报复,陷入万劫不复的恶性循环,得以享受新生。接着你搂着我、向我感谢,「老公,还好有你。如今,我竟然还可以爱人,我竟然还可以被爱。我没心智崩溃,走向必然的毁灭之路。」但你追问更深一个假设性问题,「如果现在我被性侵了,老公你会有怎样的反应?」

这件事并没有发生,所以我无法知道实际的感受如何?但就跟你所认识的我一样,理工脑袋的我再次宣告,「在上帝面前,我们两人已经成为一体,这件事实永远都不会改变。此生,所有的好事、坏事,我俩都是一起去面对。」所以,若性侵这件灾祸临到,我们俩有应做的SOP。

首先,我们看待世界的角度,没有改变。罗素说,「我从来不能看到这个世界后面有个慈爱的上帝」。的确,单看这个丑恶世界,任谁都会认为这个悲惨世界背后不可能有上帝。圣经更是告诉我们,罪入了世界,恶在各个角落到处肆意横行。然而,我们基督徒的眼里比罗素这位非基督徒多看到一个画面,那就是有一个十字架!那是上帝介入这个世界的拯救记号。他让独生爱子耶稣基督来到这世界,「耶稣要将自己的百姓从罪恶里救出来」。我们这些罪人对罪恶无能为力,上帝才能真正的解决罪恶的问题。

你问的这个问题,让我想到多年前你有位好友,站在街角等红绿灯,被大卡车撞死,众亲友悲痛不已。我想,性侵就像出门遇到车祸意外,罪不在你,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丑恶、痛苦、荒谬,罪人们伤害自己、伤害他人。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送你到医院,让你受伤的身体获得妥善的治疗与照顾。接着,法律该怎样走,就怎样走。执行社会公义,使恶人承受所该负的刑罚,以免这样的罪恶无止境蔓延。

最后,就是心灵的复原。就像廿多年前,在交往的一开始,你坦白地告诉我那段被叔叔猥亵的童年往事。我当时告诉你,在基督里,我们追求的贞洁,并非法利赛人的形式主义,而是真实的生命。遭遇外来不可抗拒的胁迫,不会有损于我们在上帝里面的圣洁。你若遭遇性侵,我会像当年一样,安慰你、陪伴你走过死荫的幽谷。我会同样尊重你的感受。肢体上的接触,即使只是个牵手小动作,我都会询问你的感受,慢慢地等候你的改变,为你祷告,求耶稣带领你走过对异性的嫌恶与恐惧。

『强暴』这个词的重量,我们男人绝对不可能有你们女人的理解。若说我能同情共感,那就是矫情。但我要对你说的是,我们是一起去背负这个词的重量,不管它有多沉重。你,并不孤独,你是我的另一个自己。在上帝面前,我们两人已经成为一体,任何事情不再分「你的」、「我的」,而是「我们的」。你若遭遇性侵,那就是「我们」遭遇性侵。你受伤,我就受伤。但不同的是,我有责任把你从伤害情绪里拉出来。提醒你,现在活着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们里面活。世界上的人只能伤害我们的身体,不能伤害我们的灵魂。我们得蒙救赎,遭遇怎样的境况,已拥有谁也夺不走的自由。

你常问我为何爱上你,选择你做这一生的天路伴侣?我讲了多次,内容依然不变,那就是能听得懂我话的女人太少。年轻的我常自问:「我要将生命献给主,但到底我拥有什么恩赐?上帝将如何使用我回应这世代?」在人生中的十字路口上,每每自省,「上帝为何带领我到这里?我能献上什么?」我感谢上帝把你赐给我,你不仅懂我,你也是预备好要将年轻的生命献给主的人。

你对我说,从《创世记》第二章圣经,你领受到唯一使命就是要做丈夫相配的帮手。你说,我若做工人福音,你就要帮助我做工人福音;我若做学生福音,你就要帮助我做学生福音;我若做宣教,你就要帮助我宣教。我往哪里去,你也往那里去;我在哪里住宿,你也在那里住宿。我的事工就是你的事工,因我们共有同样的主。

这些年来,我常有感而发对你说,「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家,是亲密的居所,我们互相归属对方。在家里,疲惫获得休息,伤害得到医治,我们透过彼此得到关心、保护、安全。我们虽也历经各样的冲突与争吵,但终究在主里,学到如何彼此顺服,寻求上帝对我们共同的计画与带领。最后享受到「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因为二人劳碌同得美好的果效。」(传道书四章9节)

我们的人生顶多只剩下一个廿、卅年,也就是能献上给耶稣的日子也不多了。世界的伤害、患难、困苦、逼迫、危险,即使是性侵,也无法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我相信上述这些,也很难使我们对彼此的爱隔绝。因靠着爱我们的主,在这一切的事上,已经得胜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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