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卑的薔薇

作者:TJH



  醜陋而不起眼的石頭,你能看出它內在包裹的,是顆美麗奪目的寶石嗎? 長期被世人輕視、冷漠,它會漸漸被腐蝕失去光彩,還是更顯出它的璀璨與亮 麗?

  「薔薇之戀」正述說這樣的一個故事 ───



  芹和百合從未見過面,但她們的心是那麼相像,溫柔、善體人意、凡事為 人著想。倆人最大的不同點,是芹擁有令女人嫉妒、讓男人心動的外貌;而百 合卻肥胖、短矮讓人不屑一顧。

  外表一直是百合自卑感的來源,因為那是她不論用盡多少力氣,也無法改 變的事實。自卑感深深地影響著百合的生活、人際關係,甚至她的感情。

  有一次拍照,照出來的結果慘不忍睹,百合自我嘲解:「……只要面對著 照像機,臉上的五官就會不自覺地扭曲變形,平時的五官還會乖乖就定位阿! 這都是因為對自己沒信心……臉上的表情會變的特別怪。在拍照的時候,那種 慘狀更是表露無遺。」

  她更進一步否認自己:

  「真希望自己能長得更美一點,在這個時候,就會對自己的愛情感到更沒 自信。即使是單戀,還是要美女才會有如詩如畫的感覺。像我這樣……還是算 了………」

  也難怪百合的弟弟葵看不下去了,生氣地罵她:

  「什麼阿!照妳這麼說,戀愛是用臉來談的囉!……那這個世界上的大蕃 薯和矮冬瓜怎麼辦?都去死了算了嗎?妳以為幸福是可以秤斤論兩來賣的呀!」

  百合只能再次承認那不變的事實:「我只是對自己的醜感到悲哀罷了。」

  我無法分辨百合的外貌、自卑感、善體人意的心,三者間相互關係,但我 知道它們是密不可分。

  百合身旁常出現許多美麗的女孩子,她們綻放的光芒,像是開屏的孔雀, 驕傲不可一世地來回踱步。而百合總是習慣退後,或許在她的腦中「別人是對 ,自己是錯」,早已成為不變的定律。別人傷害她,使她對這個定律懷疑時, 她反射性地為對方找藉口,平撫自己搖擺的心。

  「……所以,要是有人給我的第一印象是『這個人好討厭』,那我會努力 去找出他的優點,因為,人不可能會完全沒有優點的,我一定可以找出他的優 點來的。到那時候,我就可以告訴自己『看吧!第一印象是不準的。』……… 可是,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徒勞無功!第一眼看到覺得討厭的人,到最後還是 處不來……」

  「當然囉!跟討厭的人處不來,是理所當然的!犯不著那麼好心,還幫他 找優點吧!」葵照往常生氣地回答。

  「可是,說不定我也有誤會人家的時候阿!」

  「要是誤會了,那就說聲抱歉不就好了啦!跟人交往,用不著那麼小題大 作的!」

  「那是對自己有自信的人,才能講的那麼義正辭嚴阿!像我這種有自卑感 的人,哪說的出口阿!」

  我相信是百合的外貌加深她的自卑感,而她的自卑感給了她體貼溫柔的心 ,讓她可以隨時隨地,顧念別人的難處。

  在漫畫中和百合相較下,作者對芹著墨不多,無法清楚知道芹是受那些因 素影響,給了她美麗的性格。

  芹是百合的夢想,是她永遠無法達到的境界,「……雖然我再怎麼努力, 也不可能像芹一樣……,芹是特別的,她是那麼的美…又那麼溫柔,一點也沒 有盛氣凌人的感覺。就像毛玻璃一樣,從體內散發出柔和的光來……」

  但是事實上,認識百合和芹的人都會同意,百合和芹擁有相同的氣息,內 在都有一顆美麗善良的心。兩人另一最大不同特點是,對愛情的態度:芹是歡 喜感動地迎接;而百合的自卑感讓她退避三舍。

  「他那個新女朋友,是個超級醜女喔!…她那麼矮,又圓滾滾的。也許他 在自暴自棄吧!……要是我的話,可能連帶著一起出門,都會覺得很丟臉喔!」

  別人的冷言冷語,諷刺譏笑的眼光,讓她的勇氣消失無形。

  「……透過他們的眼神,我知道大家在說什麼,我只能努力鼓勵自己,堇 是個溫柔善良的人,跟他在一起,我很滿足。我一直戰戰兢兢……我雖然可以 忍受別人對我的惡言惡語,可是,卻無法忍受自己的笨手笨腳……堇,對不起 !我還是不行。

  ……我今天終於深切地體會到!我根本配不上……!我愈是努力,就會讓 自己看起來更是醜陋、更淒慘、難堪…跟你在一起,我……我就會愈來愈討厭 自己………」

  百合的自卑感,是從小到大身旁無數的人,一點一滴慢慢堆積,累積而成 的一座大冰山。身旁愛她的人,花了許多的力氣,給予更多更加倍的愛與關懷 ,才慢慢融化這座山。

  希望你,我,沒有正在堆砌塑造另一個百合。

  【污穢的言語一句不可出口,只要隨事說造就人的好話,叫聽見的人得益處。】 (聖經)(本文作者為基督教台北市石牌信友堂基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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