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与社会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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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恐惧/焦虑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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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提供/123RF

许多人无所不用其极地把休闲时间填满,或一股脑地跟着身旁的人做一样的事(例如疯狂抢购某种商品、怕比别人晚毕业而赶快毕业、担心别人参加什么厉害的活动自己没跟上等等),不是因为做这些事情真的可以让自己感到「有意义」,而是为了分散面对自己不知道怎样规划时间,或不知道做什么事情才是有意义的焦虑感。

当这种看似个人行为的焦虑感,蔓延成为很多很多人一起做的集体行为,就会演变成一种竞争文化,让没有这么做的人感到被歧视、排挤、遗弃或遗忘,以致赶快督促自己也跟着大家做「一样」而非「有意义」的事。

面对这种集体性焦虑的有效策略,Rollo May认为不是再去研发更多占据大家时间的感官游戏或集体活动,好让大家可以暂时逃避面对无意义的焦虑感;相反地,我们得营造一种「面对焦虑才是常态」的文化,邀请大家一起来思考做什么事情才是真的有意义,亦即透过焦虑来负起「成为一个人」的责任,以此建构生命意义!

所以「建设面对焦虑」可以帮助我们创造新的生命意义,「消极面对焦虑」(也就是强迫性地做某些事来降低焦虑的逃避行为)只会让我们放弃认识自己和创造可能性的机会,进而使我们动弹不得。

但究竟该如何帮助自己或他人建设性地面对焦虑,而非消极地逃避呢?在诸多方法中,Rollo May曾建议「给自己一个理由」!因为一个人会愿意面对而非逃避危险,除了实际层面对抗危险的策略外,更重要的是要有「合理的理由」。

就像我曾经问一个学生:「你觉得在我们协会学习处理人际恐惧和信任关系,但却看到其他同学去参加一些实用性的工作坊,会不会担心自己最后一无所获,甚至比别人差?」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是希望这位同学坦承面对:「人际恐惧和信任关系是否对他真的重要,甚至对他未来的生涯发展也实质助益。」

因为当一个人无论是有意识或无意识地被说服,接受迎接挑战远比躲避更具意义时,他才能以建设性的态度去面对焦虑,而非以从众或麻醉物让自己逃避焦虑。

换言之,如果个人所认同的价值胜过可能遭逢的威胁或伤害,个人就比较愿意建设性地面对焦虑;反之,就比较倾向以消极的方式来面对焦虑,也就是逃避。

也因为这样,当我们竭尽洪荒之力,为追求信仰里谈的「无比的爱」、「永恒的生命」、「正义的人权」等理想而采取行动时,就是在从事哲学家P. Tillich所说的「终极关怀」活动,个人也就更可能预期到自己将获得无价之宝,而愿意冒险去迎战焦虑。

当然,有些人也可能因为个人私利或私欲的极大化,而甘冒焦虑的风险,去做一些可能带来不小伤害的事情。例如,极权主义者或奸商。

参考资料: 朱侃如译(2010)。焦虑的意义,Rollo May(着)。台北:立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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