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不住的雲
在網路上看了許多人的愛情故事，不禁自問：我們的，算是那一種？你就像是一朵遨遊天際的雲朵，不受任何羈絆，也害怕
任何情絲的牽纏。心高氣傲的我也不願示弱，不想花任何心思，用任何技巧來將你挽留，使你單單停駐在我身旁。
我不願卑躬屈膝，不願向你乞討一分一毫的愛... 雖然我承認我想要擁有你，但我卻不願讓你有任何的不情願，我要你自己
抉擇，當你願意面對自己的感情、願意面對我時，我會張開雙臂來歡迎你。
從沒想過要將你當作我征服的對象，我原是不善穿著盔甲上戰場的笨拙士兵呵....只想用一種很悠然的姿態，等著你自投我
的羅網....呵，這樣的驕傲實在不值得稱許，是嗎？但親愛的 c，我只是希望你自己抉擇，心甘情願地與你所喜悅的女子相愛，不
希望在感情上，你有任何的遺憾。
而如今，我只能漾著如你一般開朗的笑容，無關風月地與你、與大夥兒說說笑笑。很難對自己承認，我竟是在用這一種默默
的，不施任何壓力的方式等你。等待....呵，這對我彷彿是個可笑又卑微的名詞；讓我想到倚門而立的怨婦，想到那一株苦候陽
光的金線菊。是怎樣忍耐自己身處在陽光鮮至的角落，靜靜地等待所有的屏障被移開，等待著終有一天，飽足陽光的滋潤後，怒
放出最美麗的花瓣....
嘴硬的我心中明白，其實忍耐等候，是極偉大的一種舉動，沒有人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沒有人能給那些等候的人一個明確
的答案：你心愛的人已經上路了，他將帶著他的心來與你歡喜會面。沒有人知道... 等候的心經過多少的熬苦默默付出多少無悔
的關懷....
親愛的 c，我必須向你承認，我沒有這麼偉大，或許我對你的愛實在太少，少到當我面臨抉擇，對你的愛，與我的自尊與驕
傲，必需放棄一樣時，我選擇了後者....並且我這樣告訴自己：沒有你，我竟仍可以過得極好。
但為什麼，當我在人群中笑鬧喧嘩時，不須等到曲終人散盡，不須等到孤寂襲上我心，我就會驀然地，想起了你？當我在校
園中與青春年少的男男女女擦肩而過時，我想到你；風大的時候看著遠山蒼翠，想起了你要攀爬百岳的雄心；順著校園爬上那小
小山坡時，心中檢視著這一片由植物所構成的地勢圖，我想起了愛花的你....
即使在未與你同行的時刻，我仍細心體會每一個呼吸，每一個步伐，在心裡悄悄地與你對話；於是，在見不到你的日子中，
我寫了這篇文章：
「靜地消磨生命中的一段時刻，感受時間慢慢地但堅定地流逝。而生命，不但像沙，很輕微很渺小；也像海，很壯闊、很深
沈。大浪湧來，每一個沖激在浪頭的泡沫，很美，卻也很短暫。
即使短暫，我想人生依舊可以無憾。只要，只要你在我的身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多麼恬淡的幸福。不知道是誰能
夠與你並肩笑看著人世風光....」
知道你永遠也不會看見我的心聲....因為你一向不玩網路，關上電腦，我依舊可以做那個冷靜理智的我，但心中，會不會變
成那一朵等待陽光的金線菊？我不知道....
祝你幸福
層層的彼此纏繞
太多的相似， 成為你我彼此的重擔。
昨晚通過話之後，我才驚覺，我過度冷靜溫柔的聲音，在你耳裡聽來，竟是一種無言的拒絕。我從你的聲音中聽出了你的感
受，然後再回想我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麼。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承擔任何的壓力。只是有一些害怕盤踞在我心裡。
太晚才體會到，我只一個痛苦難受的眼神，就足以讓心軟善良，又矜持驕傲的你，鼓起勇氣打電話邀我出去。
昨晚，敏感的我們聽出了彼此的沈重。又因為彼此的沈重而更加難受。你知道嗎？這正是我以前所害怕的，害怕終於我會成
為你的負擔。害怕我們兩個會因彼此而跌倒。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你。任何的不自然。任何的矯飾都會被彼此看穿，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自然已是一種不太可能
出現的奢求。
很累是嗎？一向，我們都是毫無羈絆的，你更是像一朵無拘無束的雲，任憑己意在天空中遊蕩。而今，面對這樣的局面，我
倆的成熟冷靜都成了不知所措。這並非我所願。我的朋友。
十二月
十二月了, 今年已經走到了盡頭....好快。
空氣中冷冷地，看著人來人往穿梭著的青年男女，披著大衣外套更感受到一股蒼涼的味道。
已經可以不再想起你，不再猜測你眼神中對我有幾分在意；你知道嗎？多可笑阿！上個星期你異常冷淡的表現
，讓我打心裡覺得，你放棄了我....放棄了嘗試....所以那一夜我流淚著虐待自己，又在網路上寫了一些嚇人的文
章，把我的網友們嚇了一跳，紛紛嚴肅地表示關切、安慰....
現在回頭看看自己在三天前情緒低潮時寫的文章，也不禁肅然..
而今天，才事隔三天，我就恢復了平靜的心情。
竟然可以試著告訴自己，把你當作一個普通朋友來看待，可以認真思考我們之間的差異....可以平心靜氣地進
行著這一切，當作一切沒發生過。
在你看來，這四個月也許什麼都沒發生過；但在我心中，卻一次又一次掀起過洶湧巨浪，也許，你永遠也不會
曉得。
回憶過去四個月的自己，心情起伏不定，為了你而常常讓思緒飛馳到很遠、很奇特的角落，把你當作一生中的
唯一，把你當作我心靈將停靠的港灣....這樣的我，真傻！你也說過，有時我實在太單純了....的確是這樣，現在
的我，又冷靜了下來。彷彿變了個人似的開始懷念，以及欣賞過去四個月那個癡情，單純的我。
那個為了你而不斷想改變自己，不斷在心裡掛記著你，認真嚴肅面對感情的自己....現在想想，真的有些疼惜
，那麼執著的自己。我彷彿還看見她孤單的背影，看見她在黑夜中踟躕獨行的樣子，心中緊緊地想著你；看見她在
顛簸的公車內，望著車窗上映照著的倒影，告訴自己，這一生活著就是要保護她所愛的人，保護你。
看著她，那過去的自己，我流淚了....第一次這樣地對自己感到心疼。
然而，她已經消失了。我只能在回憶中追念著她美麗的身影。她曾是那樣孤單而勇敢地走這條路，單獨地走著
；渴望在路的盡頭處，能與你會面，攜手前行....而現在，我的心淡然了....
放鬆了對你的執著，也放掉心中對自己的掙扎，那一切因你而有的掙扎。看清這一切之後。..現在的我淡淡地
笑了....寬容地看待那一切曾發生過的種種錯誤，做過的種種可笑的舉動，那麼幼稚，都只是因為，太在乎你。
現在的我，一切都不同了....
或許我的心裡還有你的影子，但那已經不重要了，或許我還是很在意你，那也沒有關係....就像詩人追悼他早
逝的青春，我也留文紀念我對你單純癡傻的那一份真心，它已遠颺。
待續……
本文作者為基督徒姊妹
【舊日書簡】系列 9-6／捉不住的雲•纏繞•十二月
快樂的葡萄園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