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信望愛

【舊日書簡】系列 9-8/錯過•孤單•惘然
作者/迴旋舞者
 
錯過

  今晚去走長堤。為了論文、前途而擔憂。傍晚的政大被黑暗漸漸攏罩著,有些幽靜的美,氣氛很安詳。

  今晚跟 Alex 本來要跟你一起討論論文的。只是原先沒約好,所以我一直沒見到你,整個晚上我都看著 手表,雖然談笑中掩飾了我的心焦,Alex 看不出來。

  晚上收到 Huei 的信,我很高興,但是更加想念你的聲音,不想只聽到你答錄機所傳來的熟悉聲音:「 許多事情都無法使人稱心如意,就像你找不到我。我晚上才會在,請你晚點打來。」

  於是我打了電話給你。你有氣無力地娓娓訴說著這幾天來的心境轉變,由於工作你必須開始寫論文,整 個人思考了好多好多,感覺在幾天之中彷彿老了好多。

  電話卡無情地跳了起來。你說;謝謝你。我說:沒什麼。

  回房間後,只能坐著發呆。想到你的短期、長期生活規劃....其中有沒有我呢?突然之間又覺得跟你的 距離十分、十分遙遠。你很看重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一切,而我卻跟你相反。

  無論如何,怔仲了一陣子的我開始回復平靜。現在的我調適的很快了。

  如今,我與你的關係又跨入另一個分水嶺。我們成了朋友。不是嗎?今晚我們講話的口吻如此坦然,如 此自然。正是我渴望已久的。我要成為你的朋友。離當初,去年七月,已經整整十個月半。下一次呢?我成 為你的好朋友,也讓你成為我的好朋友,需要多久?

  真的,C,我有點感傷。在現實中我與你相遇之後,反而更加體認出我們之間遙遠的距離,連心裡,我都 把你疏離了,為要取得平衡。當你在追求自己的一片天空時,我也(好強的吧!?)想要去爭取一些什麼、 突破一些什麼,這樣我才不會心理失衡,覺得自己在心中將你放的太重,而你....你怎樣看我?

  晚安,我親愛的朋友。


你說你感到孤單

  每次打球時,你都先到。今天我又匆匆趕到球場時,看見你抬頭仰望著天空,不知道你的心情,是否又有 一點無語問蒼天?

  後來你說:剛剛覺得很孤單....

  我驚訝,且不知如何接口。

  一直以來,覺得你很善於處理自己的情緒,也認定你有著一干好友,可以一起說、一起笑、一起談論彼此 的夢想。我不清楚....你也會有孤單,就如同我、如同許多人一樣,有時會需要一種更踏實的、更堅固的感情。

  我們的關係一直是撲朔迷離的;在一群認識我們的人當中,有人甚至暗示我,她知道我們在交往了;我也 見到有人很注意地看著我跟你的互動;我自己都感到好笑,因為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值得告白天下,以滿 足世人好奇心的驚人發展;我跟你之間,淡淡的、如同普通朋友;但彷彿,又跟普通朋友有些不同....

  他們捕捉到了你看著我那有些不同的眼神嗎?或者他們認為我對你,是跟別人有些不同的呢?我想問這群 好奇的人們....只是,當我問自己時,我也往往陷入一團迷霧....

  我是在意你的;我甚至可以這樣說,每當你在場時,我靈魂的一部份會飛奔到你的身上,我的眼神會在你 周遭流連忘返,捨不得離開;也許,我對你已經有了某種程度的情感依附,我冷靜地分析著,可是在一般生活 中,我們又都各過著各自的生活,彷彿....彷彿並沒有什麼事情醞釀著。我可以專注在工作上,專注在別的事 物上,不再想你。

  而你呢?我不知道....有人說你看著我的眼神是用種很深情的方式,我卻寧可稱之那是一種迷惑。是的, 也許就是一種迷惑,使你也不明白為何你會在意著我。

  誰能看清我們之間那種奇特的關係?

  只是,今天你說你感到孤單。

  在球場上,隔著網子,我們在穿梭來去的羽球中遙遙對話,你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又說:在等待 你們來打球的時候,我感到很孤單。

  我該說什麼呢?親愛的 C,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希望有一天,有一個女孩子能夠帶給你幸福,不論她 是誰....期待有一天,你完全不明白什麼叫做孤單。

  這個名詞,它曾經如影隨形地跟著我,冷冷地、堅決地跟著我;當我一個在黑夜中沈睡、周遭空無一人時 ,醒來時只見它坐在我床前,靜靜地不發一言;當我為著自己漂泊無靠的心哭泣時,它也是這樣地跟著我,使 我,像一團巨大的陰影,無力揮開;獨自走在校園中看著別人笑鬧著走過時,我又嗅到了它那獨特的味道,再 度提醒我它並沒有離開我;就是因為它,使得我一個人不得不堅強。

  親愛的 C,我真的懂得什麼叫孤單,我相信,甚至比你更加明白。

  如果有一天,能夠有一個人在你孤單時,飛奔至你身旁,不論那個人是誰,我都祝福你。相信有一天,希 望有一天,並且很快地,你我都能永遠地告別孤單。


惘然

  很多事說也說不清,想也想不透,所謂愛與恨、歡喜與悲傷,都只是一剎那間的感受。但我要的不只是現 在,我要的是永恆。

  只是我仍舊斤斤計較於你究竟喜歡我幾分,也許除了罵自己無聊之外,仍舊表示我的心依舊年輕。但捫心 自問,我要的不是激情,而是心靈的相契....

  如果只是外貌,那麼世界上多的是美麗又可愛的女孩子,像花蝴蝶般比我更迷人;如果只是個性,或溫馴 或純真、或浪漫或理性,每一個人都像一種形狀不同的珍珠,連我、都讚嘆不已;女孩子們原就極為迷人,連 我,都常在街頭駐足,目光貪戀著女子們青春或成熟的風韻。

  以一種超越的眼光來看,每一個女孩子都可以是一顆珍珠,在不同的時刻綻放光芒。

  然而這些就是愛的理由嗎?

  對我來說,不夠,我要的是知心投契的交談,甚至爭執,只要是為理想而非為柴米油鹽,那就是極美的事 。我要的是當你我彼此注目時,是以靈魂相呼喚,是從那熟悉又陌生的瞳孔中探詢著,要辨識出你是不是我命 定的知己?

  我在尋找那失散的知己,那種尋找的飢渴非關情慾,非關迷戀,既不是理性也不是浪漫,乃是一種堅定的 執著....我要認識你,我要真正地認識你。

  不是從語言交談,不是由一顰一笑來辨識,是靠著一種信心與期待來問自己,也問你:

  My love, do you remember me?

  ....從你的眼神中我明白,my dear,你不記得我,你的靈魂昏睡了,認不出我來....難道這一切是我的 幻覺嗎?醒醒!醒醒!你看不見嗎?我在這裡!不要光聽我說的話、我的表情,那些都欺騙了你,請你只要看 著我的眼睛!

  Look at me, look at my eyes.

  不錯,我要等待,心平氣和地等待。即或有人告訴我我錯了,但上天會告訴我,你是不是我所等待的那一 位,靈魂的知己。

  是什麼原因,使得我與你無法真正敞開心胸?   my love,這麼久以來,你一直是我心中唯一的那個人。今夜,隨意瀏覽著 love 版,我不禁又嘆:問世間 ,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這麼多人沈浮在情海中無法自拔,究竟是為什麼?世間男女的心腸肺腑,竟如 此細緻敏感又多情,可以製造出這麼熾烈的愛恨情仇,讓人身不由己地將心思盤旋在那人身上?彷彿被勾去了 魂魄,為什麼?

  究竟是為什麼,我的心無法接受你?我問自己,在我跟他身上這麼多的巧合,僅只是巧合而已嗎?my love!

  為什麼我就是不能信任你?為什麼我總嫌你東,嫌你西?有時又嫌自己不夠好,配不上你;為什麼我倆之 間這麼多坎坷的路要走?這許久以來,我們對彼此的愛是否消磨殆盡,在一切都還沒有開始以前?


等待最後完結篇……
本文作者為基督徒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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