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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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兜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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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叫做麥兜兜,我阿媽叫麥太太……我最喜歡吃麻油雞,我最喜愛吃雞屁屁,一起吃雞一起來歌唱。」一隻粉紅色可愛胖小豬當主角的動畫《麥兜故事》曾榮獲法國著名安錫國際動畫電影節的最高榮譽「最佳電影獎」,並配以法語上映。在香港掀起一陣熱潮,片裡頭幾個主打歌曲《我個名叫麥兜兜》、《春田花花幼兒園主題歌》、《麥嘜唱ABC》、《大包整多兩籠》、《麥兜與豬腩肉》,手機鈴聲點擊率、下載率皆高居榜首。續集《麥兜菠蘿油王子》亦獲得金馬獎最佳動畫長片。

基本上,《麥兜故事》結構很單純,不過是描述一個單親家庭的故事:一個中下階層的母親,獨自扶養著一個不怎麼聰明的兒子。動畫卡通幽默風趣無釐頭的手法,處理平凡小人物生命的共同沈重面,觸到許多人的心坎裡,叫人看了不覺發笑出來,又隱隱心酸起來。

片中一個主題不斷重複出現:再怎樣平凡的兒子,為人父母的總是抱著無窮的期待,盡全力供應孩子成長所需。就像春田花花幼兒園,是麥太太能力所及,精心為孩子所挑選的教育環境。為孩子去廟宇求籤,麥太太總要一直求到上簽才肯罷手。請算命先生看相,若推斷的話不吉利,麥太太就一巴掌打去。即使是休息看電視,麥太太腦中也想到的是孩子的未來。香港人李麗珊帆板滑浪榮獲奧運會金牌,為國爭光出現在螢幕上,她馬上就帶著麥兜去找李麗珊的教練黎根拜師求藝,希望兒子麥兜可以走上一條通往成功的康莊大道。

然而麥兜不僅沒有什麼讀書才能,也沒有帆板滑浪的運動細胞,黎根看出麥兜頂多在「搶包山」這種民間宗教活動,可能勉強還可以小露頭角。

所謂的包山是十幾公尺高的棚塔,上萬個拜過神明的包子插滿竹製的棚塔上,疊成一座包子山。當一聲令下,人們就蜂湧爬上去搶包子,越高處的包子越有福氣。黎根收了麥兜為徒,訓練他攀爬的本領。麥兜每星期搭船,辛苦去學功夫,但他壓根對這沒興趣,就在他要放棄時,卻看到了不擅英文的媽媽為了他,辛苦查考電子字典,寫英文信給國際奧會主席,請求將「搶包山」列入奧運項目,當下被母愛所深深打動,便用堅持到底的努力來回應。

《麥兜故事》對應到現實生活中,映射出許多華人共同的影子,令我們不禁眯縫起眼睛看見自己的成長過程。



絕大部分的華人小孩,在成長的學習過程裡,並不是為自己而學,而多半是為父母與長輩而學,甚至可以說是為了滿足他人炫耀與虛榮而學。或全國榜首,或拉一手好提琴,或彈一首好鋼琴,或畫畫比賽冠軍,很多時候最高興的可能是父母與長輩。但這些父母也不輕鬆,他們辛苦傾全力幫助孩子,或送到國外讀書,或上國內名校,讓孩子肩負著未來成大功、立大業、光宗耀祖的重責大任。麥兜演出這種帶著回報父母恩的動機被動學習,不經思索地走著父母所計畫安排未來的道路,而做父母的,也不經思索地跟從著世俗集體想法來為孩子決定未來方向。故事最後,麥兜沒能完成母親的夢想,仍只是一介凡人。但片尾他向著大海,闡述他這一路走來的人生體會是:或許不知道自己的方向,但是我為我所做過的、我認真付出過的而感到自豪。

這個結論,點出了整個華人文化的可悲之處。我們永遠活在他人的眼光中,被比較來,比較去,看不見自己在天地之間,是否存有屬於自己的方向,屬於自己獨特個體的永恆價值。然而在基督信仰裡面,一個卑微低下的人,也可以擁有屬於他個體的永恆價值。

就像新約聖經提到的施洗約翰,在世俗的眼光下,他可能是個徹頭徹尾的輸家。他沒有錦衣玉食,一身穿著駱駝毛的衣服,腰間繫著皮帶,吃的是蝗蟲和野蜜。他一輩子的工作就是向眾人宣揚天國近了,你們要悔改,接受洗禮,上帝就赦免你們的罪。當施洗約翰把耶穌介紹給大家之後,很多他的跟隨者都跑到耶穌那裡去。對於這種每況愈下,他甚至表示,新郎(耶穌)來了,新郎的朋友(約翰自己)理當歡喜,因為「他必興旺,我必衰微」。然而當世界萬物都廢去,施洗約翰在上帝計畫裡面有著自豪的永恆價值。他確切地知道自己的方向,並為所做過的、所認真付出過的而感到自豪。

因此在有定見的永恆信仰體系下,也許在社會裡面,我們只是一個平凡的人,就像在大海中的一艘船內,我們不是掌舵者、不是吹號角者、不是擊鼓者,我們只是甲板下一名汗流滿身默默賣力的划船手,但是我們看見自己所擁有的那一份不平凡的意義與價值。

至於《麥兜故事》續集《麥兜菠蘿油王子》,則是延續這種「不知道自己的方向,但是我為我所做過的、我認真付出過的而感到自豪。」這種人生價值觀編劇,抖落出更多麥兜成長學習的可笑過程,以及將第一集未盡的段落補齊,揭開麥兜爸爸麥炳是菠蘿油王子的身世。觀眾滿堂大笑之後,卻是更深層的無奈與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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