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有什么错?

【作者:徐敏雄自我与社会的对话 2002.10.13


  前些时候,收到朋友从网路信件寄来一篇张曼娟写的文章,题目是「谈得来就好了 」。在那篇文章的最后,她提到:

  「心灵能量是当对方希望独处、有暂时的个人生活空间时,自己也能自得其乐,照 顾好自己,生活过得愉快充实;当对方需要自己陪在身旁,一起分享心情与感觉时,则 能排除所有杂务,全心全意将心灵交给对方。」

  「心灵能量是当对方沮丧无助能适时给予精神上最大的慰藉与支持;当对方欢喜快 乐,陪着一起高兴、一起开怀大笑。」

  「心灵能量是祸福与共,患难相扶持,做对方永远的心灵伙伴、精神支柱。」

  张曼娟这篇文章所要传达的价值观对许多人来说可能不是新鲜的,甚至对许多人来 说,心灵或价值的契合,也就是张曼娟所谓「谈得来就好」的人好像比较容易找到,但 是在我看来,其实「谈得来」的标准才叫做「高」。另外,不知道有多少人仔细想过, 「以貌取人有什么错」?为什么在这个时代里,「以貌取人」似乎是一件很普遍,但却 又时常会被张曼娟这类作家反省的态度?这两个问题是我在这篇文章里想要跟大家一同 来思考的。

  针对第一个问题,也就是关于「谈得来就好」比较容易,还是「价值契合」比较容 易?如果大家有机会走在台北街头,以女性为例,相信找到身高、经济能力和学历比自 己好的人应该不难;如果从男性的眼光出发,身材和容貌姣好的美女应该也是不少吧!

  如果不信,大家不妨做个实验:以一星期一段时间为单位,将自己遇到,符合身高 、经济和学历条件的人悉数记下,看看人数有多少。当然经济和学历如果不问很难判断 ,但我们假定「从外貌或穿着打扮」可以猜测一下好了,相信累计的人数应该不少吧? 所以,我觉得如果拿掉「价值观」的相似性或只看外在条件,所谓「条件好」的人真是 太多了!反过来说,如果大家回忆自己成长的经验,从小到大跟自己价值契合、「谈得 来」的人又有多少呢?这个数字跟上述「条件好」的人相比,那个数量大呢?相信答案 已经很明显!

  所以,以后当我们跟别人诉说自己未来希望的终身伴侣时,就很难再说:「谈得来 『就好』」;反倒是那些「以貌取人」的人可以说:「外貌可以『就好』」!换言之, 我觉得要求「价值相契」的人,他们的期望不比「以貌取人」的期待低!

  此外,有些人在反对异性交往和婚姻关系中「以貌取人」的主要原因,正如张曼娟 在该文中所说的:婚姻不是一天两天的外表接触,而是长时间彼此相互扶持与包容的共 同生活。但试问:有谁不喜欢美丽的人事物?有谁在婚姻关系中完全不看外表?为什么 大家要赋予「以貌取人」的价值观如此低的评价?,对于这个问题我的看法是:如果你 自己很在意对方的外貌,而且愿意因为这个外貌的因素去包容甚至尊重对方其他与自己 的差异(甚至缺点),那么,你确实有条件将外貌的优先性放在最前头;反之,如果你 想要在两性交往或婚姻关系中保有某些特殊价值或其他习惯,而这项期待的渴望又高过 对于对方容貌的要求,那么,你最好将外貌的重要性放在尊重与包容之后!这话怎么说 呢?

  举例来说吧!如果张三在两性交往或婚姻关系中看重的是 A 条件(例如爱整洁的 习惯或包容力),但碍于 A 条件无法直接用实际的测量工具或其他计量的方式得知, 所以我们便以 A 条件所能够展现出来的 B 特徵(例如外貌),来判断对方具有多少 A 特质。当然,这样做的先决条件是 B 特徵确实能够充分代表或展现 A 条件的数量, 如果我们找到的 B 特徵根本无法代表 A 条件,或是忘了我们当初以 B 特徵代替 A 条件的初衷,这样的判断的方式就根本无法找到我们想要的目标了!!

  同样地,人们「以貌取人」的动机,除了是真的喜欢美丽的人事物以外,相信不少 人也会认为外貌比较好的人,他在其他方面(例如勤劳、认真、负责、爱整洁、尊重… …等)各方面应该也会有对等的表现,因为很多书本和老师都告诉我们:「一个人的内 在会影响到他 / 她的外貌」!但是,某些「内在特徵」与「外貌」是不是真的成「正 相关」?如果是的话,我们外貌来评断一个人某些内涵其实并没有什么错!

  此外,对那些骨子里就喜欢美丽人事物的人来说,「以貌取人」也不该受到非议, 因为对他们而言,交往对象或终身伴侣容貌的美丑比心灵的或价值相契来得重要。当然 在此同时,他们也就必须去承担将容貌的优先性放在其他条件之前的风险,因为容貌姣 好是不是就等于其他特质也十分优质,是值得我们好好评量思考的。

  总之,关于「以貌取人有什么错」?「谈得来是否比较重要」?的问题,我认为并 不是「全有」或「全无」的两极化答案可以回答的,因为容貌和内涵并非两个对立或不 可兼得的特质,而且也真的很少人真的只看重某一项而完全摒弃另一项。重要的是,当 内在与外在特质无法兼得的时候,我们该将那一项特质的比重放得比较多?那一些特质 应该具有较多的优先性?当我们将某些特质置于第一优先位置时,随伴而来的结果是不 是我们也愿意去承担?

◎ about 徐敏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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