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的时候,同学们经常会问我一个问题:老师,我们经常说要改变文凭主义的现象,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如果没有文凭,就什么事情也不能做了。这样一来,谈「改变文凭主义」还有什么意义呢?
面对这样的问题,坦白说,我真的很难给他们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因为我心里也很明白,长期生活在重视文凭的社会里,要学生们依然怀抱有一些理想性,确实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但是我也很高兴听到同学们提出这样的疑问,因为勇于反省、真诚提问,是求知与求真很重要的要素。
直到某一次上课的过程中,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为文凭主义紧箍咒「解套」的策略。我告诉同学:文凭的确是我们踏出学校后找工作的必要条件,对于外在社会结构(甚至是世界性结构)的狭制,我必须坦承地说:我无能为力!
但是我很期盼大家能够将文凭仅仅当成是跨过就业门槛的「叩门砖」;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踏进门槛后,在职场或日常生活上不必继续仰赖文凭,而能依靠自己的待人处世、专业知能来取得他人的赞许,那么我们就等于从文凭主义中解脱出来。
因为当别人能够不看文凭,单单针对我们的表现来肯定我们的价值时,接受肯定的「事证」就与文凭无关,而是最真实的「我」。这就像许多具有天使般脸孔、魔鬼般身材的女星,常常会感叹「为什么我这么努力想要表现我的歌艺……,可是大家还是依然只关心我的外貌,却一点都不重视我的才能?」
写到这里,或许那些没有机会就读名校、没有亮丽外貌的读者们会感到欣慰:因为比起那些握有高学历文凭、外貌姣好的人,缺少这些外在表徵的朋友要得到他人一份肯定得花上更大的代价;但话说回来,只要我们的努力可以得到他人的肯定,我们便可以很自信地确定这份肯定是在称许「本质上」的自己,而不是外在表徵。
回到前面学生们提到的问题:「我们如何跳脱出文凭主义的牢笼?」针对这个现象,我想,只要我们能经常检视自己在跨越某个职涯或求学的门槛后,是靠「文凭」还是「实力」继续取得他人的肯定,就不难厘清自己是否现在文凭主义的牢笼中,亦或是有在持续成长进步。只要我们「今天比昨天更好、明天比今天更好」,相信我们就有机会跳脱出文凭主义对个人的宰制,以自己的最真实的本质取得他人对我们真诚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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