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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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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小浩自小是个动物迷,每次我们去散步,看见别人牵着小狗,就挪不开步子,缠着要养狗;后来,他又要求养鱼,也是磨了好久。有一天,我突发奇想对他说:「我给你买条小鱼,给它起名叫『乐观』,每一次看到它就要乐观。」他乐不可支地一口答应。

我 们去隔壁的宠物店,一个个鱼缸看过去,最后他选中了一条金鱼。小「乐观」通体金色,圆滚滚的肚子、善舞的尾巴,十分招人喜欢。一天下午放学回家,儿子对我抱怨学校的生活,我说:「去看看『乐观』怎么说?」又一回,他练琴练得不耐烦,问我:「可以看看『乐观』吗?」「乐观」在我们家一个星期,儿子表现出色, 一点怨言都没有。

有一次,我去洗手间,看见挂在架子上雪白的毛巾上黑乎乎的一片,就找来儿子:「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你每次洗手时没有打肥皂,脏手是靠毛巾擦干净的。」我当时训得义正辞严,儿子笑咪咪地指一指旁边的鱼缸说:「妈妈,你来看一看『乐观』,你也要乐观,不是吗?」我的怒气一 下子消了,觉得脸有些发烧。

孩子临睡前,我们会一起读书。有一次的内容是谈整洁,书上有问题说:「你的家是否随时可以接待访客?」我照见自己的不足;我们也谈敬重,敬重神、敬重父母、敬重权威,我不由自问,我是否给日渐长大的孩子们足够的空间和尊重?我们也谈专注、谈坚忍、谈爱。

现在,我们的鱼缸裏游着四尾鱼,除了金色的「乐观」,外加白身丹顶的叫「敬重」,银色的叫「专注」,尾巴镶着黑边的叫「整洁」,每天跟这些以美德为名的鱼朝夕相处,不常常自省,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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