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文亮 2025.07.20

图片提供／张文亮


经过「重大创伤」（trauma）的人，一阵日子后，脸部表情会僵硬（stony face）。他们脸部没有哭，没有笑，没有愤怒，没有忧愁，就是固定表情的脸。

脸部表情代表与人沟通，愿意主动表达，愿意自然回应，与对人的信任。重大创伤者脸部表情僵硬，来自长期失去人与人的沟通。

一般人对于重大创伤者，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避而远之。对于重大创伤者，人的「没有回应」，就等于是「负面回应」。

其实，重大创伤者非常需要，也非常期待，有人可以沟通，当大家都离开时。重大创伤者可能由没有回应，到失去回应；由失去回应，到不再期待有回应，就会产生脸部表情僵硬，或是没有表情的变化。

受伤更深的是心里，认清原来人与人的关系是那么脆弱，可信的友谊是那么不堪一击，那是深深的失落，与自己这么容易被放弃。

当人与人的连结碎片化时，重大创伤者像是一张信纸，放入信封，封口被封起，那一刻，重大创伤者已经不存在了。

帮助人，可以用「写」的方式，取代「说」的方式来关怀，或是参与在别人的苦难里，不去碰苦难者的情绪，不去碰苦难者难过的情节，与人一起往前行。

也许上帝要我学习，「没有回应」不等于「负面回应」。我的体会是，僵硬的脸孔，还会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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