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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小丑衣的克勞德，Claude Renoir en clown Huile sur toile, 1909 by Pierre-Auguste Renoi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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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煎餅磨坊，Le Moulin de la Galette, 1876 by Pierre-Auguste Renoir |
「穿小丑衣的克勞德」，這是印象派經典畫家 ── 雷諾瓦一幅很著名
的畫作，色彩鮮明，格調溫馨。畫中的小男孩帶著一點桀傲不馴，雖然五顏
六色的小丑衣和天真的男孩讓觀賞者感到內心寧靜，天下太平，但是畫這幅
畫的雷諾瓦此時卻是坐在輪椅上，很困難的抬起關節僵硬，顯然已不聽使喚
的右手作畫，男孩是他兒子，看樣子他花了不少功夫才讓才五六歲的小男孩
乖乖站著讓他作畫。
煎餅磨坊的舞會 ── 雷諾瓦更著名的代表畫作，很多西餐廳或大戶人
家客廳，都會看到牆上懸掛，他的光影作畫效果是這幅畫最出色的地方，舞
會中歌舞昇平，人影晃動，紳士、仕女們打扮的花枝招展，你甚至可以感受
到畫面上方模糊不清的樂隊正賣力演奏出歡樂氣氛；其實在雷諾瓦畫這幅畫
時正是當地經濟大蕭條、百廢待舉，畫面延伸出去（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的
建築物一片殘破景象。
這就是藝術家！即使身體狀況不佳，內心充滿無力與衝突，他就是有辦
法把他的負面情緒轉化成讓人激賞的藝術創作，而觀賞者若是不清楚作者的
創作背景，大概也是被作品呈現的和樂景象所蒙蔽。
其實社會上（教會中）也有很多「另類藝術家」，他們或者光鮮亮麗、
道貌岸然，或者喜樂自信、溫文有禮，他們創造出一片歡欣，但是內心其實
正處在很不堪的景況……不說別人，神就正在提醒我，我正在做一個「偽善
藝術家」。
坦露內心世界很不容易（或許是說自己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自我」），
因為每個人都在築牆，從小時候起，大人的眼光就注目在長的比較可愛，才
華比較洋溢的小孩身上；到了聯考階段，眾人的眼光還是注目在穿著明星學
校制服的學生身上；求偶期，男的盡量多金、女的盡量美麗；中年了，大家
比較房子、車子、丈夫……大家無所不用其極，因為這個世界大家都在追求
一個假象，大家也都在製造一個假象，有時候竟然連教會也不例外。
聖經詩篇有段經文：
耶和華阿！你已經鑒察我、認識我。
我坐下，我起來，你都曉得，你從遠處知道我的意念。
我行路，我躺臥，你都細查，你也深知我一切所行的。
耶和華阿！我舌頭上的話，你沒有一句不知道的。
聖經詩篇 139 篇 1-4 節
我往哪裡去躲避你的靈？我往哪裡逃避你的面？
聖經詩篇 139 篇 7 節
為甚麼每個人都要製造假象呢？
我想只是一個接納問題吧？我們無法接納醜怪的外表，我們無法接納人
的軟弱，我們無法接納非主流思想，我們甚至無法接納失敗，所以我們包裝
自己，家庭中父親以拳腳相向包裝自己的情緒軟弱；工作中，我們詆毀別人
包裝自己的無能；教會（團契、小組）中我們敬虔、服事熱心來包裝我們的
自大老我，大家都在築牆 ── 雖然有時候築牆並非得已，因為暴露了自我
可能會被攻擊，會被排擠………
我一直覺得這是一個很可怕的景象，每個人都因為渴望被接納、被看重
，結果我們失去了自我，我們都不願意去面對及承認其實我們真的不堪，歌
舞昇平能維持多久呢？
神很愛我們，祂看祂創造的一切盡都美好，祂知道我們本性，祂無條件
接納我們，即使我們惡貫滿盈，祂還是差遣祂的獨生子擔當我們所有罪孽，
饒恕我們所有過犯，為甚麼我們還要假裝？如果我們能接納磨坊外的所有殘
破與凋零，我們是不是會更欽佩這個藝術家？
我很佩服能夠當眾承認錯誤與軟弱的人，不管他是否高官厚祿，因為他
肯面對自己，他不會用更多的謊言跟攻擊來保護自己。套句醫學用語「癌症
並不可怕，只要及早發現及時治療，癌症並不可怕」，接納自己疾病的病人
遠比排斥自己得病而假裝沒事的病人更容易治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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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赫曼尼諾夫，Sergey Rachmaninov (1873-1943) |
拉赫曼尼諾夫 ── 流亡海外，20 世紀一個很偉大的鋼琴家，1901 年
創作第二號鋼琴協奏曲（電影「鋼琴師」主題曲，主角大衛考夫考為自閉症
患者），作這首曲子時他還在很深的心理沮喪及無力感中，他的心理醫師 ── 尼柯萊•達爾
醫師鼓勵他面對真實的自我，於是他把情感真實的發洩在樂曲當中。1901 年
底莫斯科的慈善音樂會，剛完成的第二樂章（Adagio Sostenuto）立刻贏得
滿場喝采，後來 1909 年創作的第三號鋼琴協奏曲更是壯麗，他已傳達出深
刻浪漫的斯拉夫精神。
接納自己很不容易，接納別人更是困難，可是如果我們不學習接納，這
個世界將會成為地獄，因為每個人都以華麗的外表硬撐，一旦面具剝落，所
造成的人與人之間的傷害將比偽裝前嚴重數百倍，這是這陣子神給我的提醒
與警告，與各位分享。
本文作者為高雄大使命教會會友，職業為藥劑師
我在搖搖晃晃的學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