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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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住院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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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年底,兒子去畢旅把感冒帶回家。感冒算啥?又不是沒得過!星期一,全家人照樣上班上學。

晚上,讀國二、八點才放學的女兒回家,去對面診所看病拿藥。我跟她說,「明天不要晚自習,早點回家休息。」她卻語無倫次背了一堆課本內容給我聽。沒幾分鐘,眼白上翻,全身僵直,砰一聲倒地抽蓄,牙關緊咬、滿口是血,驚悚畫面令人措手不及。再過數分鐘,女兒昏過去不動了,我一度以為她死了,那衝擊和母親驟逝不相上下。

和老公、兒子抬著軟趴趴的她,送去急診。一路上,我不停叫著她的名字,不時檢查還有沒有呼吸與心跳。擔心她就此不醒過來,守在她身旁,整夜都沒睡,篩檢得知原來是罹患可怕的B型流感。

這經驗令我閱讀列王紀下四章書念婦人的故事,感受特別深。不得不同意那句話「聖經是一本讀不完的書」。並非厚厚的新舊約66卷讀不完,而是隨著年歲增長,經文會湧出更多人生滋味。

書念婦人是個住在書念地方的婦人,家境富裕。她敬畏上帝,關心上帝的事。先知以利沙每到書念,她都盡力款待他吃飯,因為她看出以利沙是上帝的僕人。甚至她覺得招待飯食還不夠,還央求丈夫為以利沙蓋間專屬客房。她做這些事,不求回報。

過了一段時日,以利沙心裡有感動,想為書念婦人做些甚麼。但她甚麼都不缺乏,唯一遺憾就是無後。以利沙便對書念婦人說:「明年這時候,你將抱著一個兒子。」果然她就生了個兒子。

孩子漸漸長大,活潑健康,還常到田裡找父親玩耍。突然一天早晨這小孩喊著頭痛,到了中午就死了。書念婦人快「驢」加鞭趕去找以利沙。一看到先知,就撲倒在地,抱住他的腳。僕人上前要把這瘋女人推開,但以利沙說:「由她吧!她心裏很痛苦。」她悲傷地說:「先生,我向你求過兒子嗎?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燃起我的希望嗎?」

以利沙先用話語安慰婦人,堅固她的心,「我指著永生的上主和你發誓,我絕不離開你!」接著和婦人兩人一同趕回書念。以利沙獨自一人進了房間,他向上主禱告。上帝垂聽了禱告,讓以利沙行神蹟,孩子便復活了。

孩子死亡,每個做父母的,都無法接受。尤其孩子都是上帝賜予,實在難以理解耶和華為何突然要收回這份禮物?書念婦人的孩子雖然因神蹟復活、我女兒後來病得康復,但我想到未來,不知道還有甚麼事情發生?我被女兒差點死亡給嚇住了,朋友中也有幾位遭遇孩子過世的打擊。我一直陷在這個問題裡面打轉,走不出來。

另外,住院一周,同房隔壁床的孩子是黏多醣患者,更是令我整個人杵在信心的低谷。那個孩子身材極其瘦小、臉部鼻樑塌陷、無法言語,關節變形僵硬、手指粗短彎曲、下肢膝蓋外翻。他的年紀跟我女兒相仿,卻沒有快樂童年。黏多醣症患者大約在五歲發病,到了十二歲多會死亡。他的母親細心照料,並還能開朗地跟我聊天,對我細訴孩子狀況,提及她的老二也是黏多醣症,還好老三是經過篩檢生下的健康孩子。

看著孩子受苦並走向死亡,這種悲哀一次就夠了,她卻要經歷兩次。那週正好是聖誕週,病房有基督徒學生們來報佳音,我心情更加地愁苦。單張寫著福音大能醫治一切疾病,但我心裡深知這場病好之後還有另一場病,終點就是死亡,人生是一場必輸的仗!

這才發現自己過去對福音大能的認識,充滿破孔。我的福音大能,一點也不大。如果福音的大能只是病得醫治或病死復活,八、九十歲還是有死亡的一天。福音的大能應該超越這一切,當病未得醫治或病死未復活,都在主裡擁有誰也奪不走的安慰。

「上帝不是製造問題者,上帝是解決問題者。」曾幾何時我把人生苦難,都推到上帝頭上?孩子死亡,想成是耶和華上帝要收回這份禮物?上帝從來不是製造問題者,祂賜下愛子主耶穌基督,帶來福音,為要解決你我人生最大的問題—死亡。聖經幾處死裡復活的神蹟(如書念婦人之子),在在彰顯祂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至此,整個鬱結成團的心,終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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