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急涧山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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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游还是下游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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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带过的一个团契里,大家到了可以考驾照的年龄,都很努力应考,也请别人代祷,希望早日取得驾照。许多小故事在我没留神的时候来回传送着,我往往在事发后两个月以上才听到:某某取得驾照的第一个月内撞上电线杆、某某开车上路的第二个月,倒车时发生事故。

更夸张的是,两个男生与大学同学一起到澳洲开车漫游,为了节省时间,利用夜晚开车,驾驶任务轮流分担。有一晚,轮值的司机打起瞌睡,车子失去控制,撞到路旁,原地打转两圈,然后翻到路边的斜坡下。后座的人被震动与巨响吵醒,才发现车子起火冒烟,幸亏所有乘客安然无恙。我听了,傻了眼,我几乎失去中学生团契的两位大哥哥辅导。这两位是我特别挑选出来,每周培训的弟兄,接触多,放进去的感情也深,他们如果发生什么不测,我会难过一辈子的。

能驾车就应该坐在驾驶员的座位上吗?

经过那次两人大难不死的见证后,其他人都振作起来,再没听说什么人开车不小心发生事故了。我忘记听完见证后说过什么,也许在当事人说:「感谢上帝,没有出事」的时候,瞪大眼睛,没好气地说了:「你没有下次,知道吗?!}」

那个团契里也有人不爱读书,想要侥幸过关,考试前请别人代祷,说还有多少书没读,学期间怎么抄别人的实验报告交给老师,上课的时候糊里糊涂。

能上大学就可以这样混日子吗?

这时候我出声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开始读?为什么等到现在才说读不完?」后面的话他特别不爱听。我说自己大学的时候会自我要求,起码把考试范围复习过三遍才上考场,而且还把团契里同系的人拉来一起复习,让比较弱的,跟着别人过关。印象中这种话后来就不必说了,可能没人敢再说没有充分复习了。

不过那个被我责备过的男孩,后来在钻油台上工作,再也不敢马虎了。他把个性里细心的部份,几乎全都掏出来用在人生里。有一回我看着他怎么用了三十分钟为妈妈的二十多盆非洲堇浇水,我晓得他的人生一定会走得很好。他用一个特别的尖嘴壶,小心地捧着叶片,像捧着一枚钻石,非常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他解释:「如果水珠不小心落在一片叶子上,整株就会糜烂,无从救活,辛苦种了半年的心血就会泡汤。水珠只能透过尖嘴小口的水壶,小心翼翼地滴在土壤上,花朵就能够继续绽放。」追问之下,晓得他妈妈回来的时候,总会点算有没有少了一盆?

后来这个团契的孩子渐渐长大,交男女朋友了,也会私下约着集体出游。那段他们结婚前的日子,我总是紧张,只是不晓得他们的父母紧不紧张。

有些旅程我不在场,出发前他们也没通知我,所以没有发言权,但是牵涉到教会的内部纪律,因此还是觉得有一份责任。他们日后会成为教会里的主日学老师、执事、长老、传道人,我希望他们深刻认识到:圣洁对于一个跟随基督的人,不是「别人知不知道」的问题,而是「我为与不为」的议题。在那些为他们操心的时刻,我开始理解到,一个人谈恋爱时,跟他的女朋友有没有逾越的行为,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自由的问题了,其实这牵涉到整个群体。如果他们有逾越的行为,这会成为我们这个群体里面的一个破口。如果有些话,大家为了这个人而不敢说,以后就会影响到整个群体的圣洁了。

我很幸运,那个时候没有人问:「为什么到了合法年龄,两个人不能自由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曾读过不少英国人的传记,发现好些名人在大学的时候,都有过私生子。他们后来都没有跟这些女孩结婚,那成为他们人生中一段迷糊的日子。连非常出名的牟敦(Father Thomas Merton),大学时也有过私生子。圣奥古斯丁信主前非常风流,与女子同居,也有过私生子。我常想,这些私生子有没有长大?后来成为怎样的人?他们认识自己的爸爸吗?

二十一世纪有保险套,有避孕丸,还会搞出私生子?

英国好几年前就计算出,每年境内出生的小孩,有四成以上是非婚生孩子,而且比例逐年增加。欧洲其他国家的数字,也急起直追。这些非婚生小孩,有许多是跟单亲妈妈住在一起,也有一些跟妈妈和同居男人住在一起。究竟谁是爸爸?大概要长大之后问妈妈,再去做DNA检测,才能够清楚。

非婚生孩子的内心会有许多忧伤,因为一直没有完整的家庭,没有父亲的形像,他们内心渴望得到父亲的肯定,但这个人物却不曾出现。作为妈妈的,已经尽力让孩子长大、受教育,可是跟孩子之间有个隔阂,自己最不愿怀想、不愿提到的人,竟然是孩子心底最渴望知道的那个人。这是一个分歧,难以言喻的痛。没有办法像正常家庭里失去某个亲人,大家在怀念时,继续提到那个人的生前种种,心里逐渐可以得到安慰。

在你人生还未展翼之前,能否深刻思考一下:为什么要为其他人制造那么多遗憾?为什么要制造那么多非婚生的孩子?为什么有血缘关系的人,不能因着对婚姻的诺言,好好聚在一起,一起面对忧伤、痛苦、疾病、缺乏?为什么需要发生那么多的分离?分离会带来什么?这是你年轻的生命能够想像的吗?如果有些人选择堕胎,虽然孩子没有生下来,但是分离还是真实存在着。因为一个怀孕过的母亲,很难忘记那个曾经住在她子宫里的生命。

分离会带来甚么?人能够从分离中复原吗?花些时间去跟有过这种分离经验的人谈话,学习聆听他们的心声吧!

有些人以为自己怀孕,跟别人有什么关系?自己堕胎,又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可是社会正是由有着各种正面负面经验的人组成,而许多时候,不懂得处理负面经验,会造成很多人有扭曲的看法、消极的人生观,甚至暗自感到破碎,尽管他们外表不一定是这个样子。

如果一个社会里有那么多心灵破碎的人,我们就只能在很多破碎的人当中寻找伴侣。我们的下一代也只能在更多破碎的人当中寻找伴侣。

有一回参加一场婚礼,请柬上新郎的家长只出现妈妈的名字。婚礼上新郎向父母致词,他对父亲说:「爸爸,我每次在路上看到空的计程车,就想起你曾说,当你空车经过小时候带我们去过的地方,就会想我们。所以每当我看到空的计程车,就想起你。」我听了,忍不住流泪,这爸爸好寂寞,只能从去过的地方来遥想子女。新郎接着说:「妈妈,我每次打电话给你,你总是问我吃饱了没有。我如果说还没有,你就说要不要一起去吃,不管当时是几点。」这个妈妈很寂寞,其他孩子都长大了,只有这个老么一直留在她身边,但他后来从军,长年住在军营,不能再陪伴她了。

有些事情会种下一个因。如果我们在关系有裂痕的时候,就努力修补,或者可以不必种下那个因。为什么不能有人说:「对不起,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我没有……」?为什么让事情顺其自然的搞砸?心脏病发前,总有好多年的预兆;连海啸发生前,都有预兆。人体出现问题之前也有先兆,要改变饮食和生活作息,还够时间。但是最好的消息是,在人际关系里的裂痕,其实能够预防,也能够修补。这是「为与不为」的议题,这是人生能够做的抉择,而不是无奈的。

你会选择从上游就把关吗?还是你以为来到下游才检查就可以了?你选择怎么过日子?

本专栏与《校园出版社《书飨》校园杂志》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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