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与社会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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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造万物各按其时,耐心等待必要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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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2005年2月是我开始在这个学校教书的时间点,刚进来的时候,我发现上帝已经在半年前帮我安排了两个天使—阿芳和哩太太(基督徒)在这个研究所。由于这两个学生在课堂上经常给我很多正向的回馈(白话文就是「很捧我的场」),让初任教师的我,即便教学技巧生疏、专业知能孤陋、生命厚度浅薄,却还是能保有较为正面的自我认同。也是这两个老鸟愿意持续给我支持,让我可以比较快地适应这个新的环境。

一年半后,阿芳毕业了,她是我第一个毕业的研究生,由于他的学习态度积极,论文品质优异,让我对指导学生论文这件事产生了一些信心。哩太太为什么没有和阿芳一起毕业呢?我想除了上帝可能还交给她其他需要继续深造的功课外,或许也希望她可以帮我这个菜鸟迎接其他相继到来的小天使。因为接下来几年,我所收的研究生—小优、舒小姐、老王、小酪等诸位学弟妹,都跟她有不错的情谊;此外,也是因着哩太太丰厚的生命力及优异的表现,让同学们对我及我所任教的课程产生更多的兴趣及信心,并且使我可以在班上与他们一同享受真诚、关怀、愉悦的人际关系。

第一个研究生阿芳毕业后三年,我才有第二个研究生(小优)毕业。这三年来,看着其他老师的研究生一一毕业,而自己的「业绩」却丝无进展,坦白说心里也会有些感慨,彷佛自己真的能力欠佳,无法帮助学生完成论文似的。即便如此,我心中还是深信协助研究生学习到关怀互助、批判思考、问题解决等重要能力,绝对比赶快毕业重要。感谢上帝,小优毕业那一年得到了某基金会颁发的论文奖,由于她大学念的不是什么名校,却能成为所上第一个得到正式硕士论奖金的学生,这份从小优那儿沾来的光,大大地提振我陪办学生扎实学习的信心。

至于舒小姐(基督徒)、老王、小酪的加入我也始终觉得是上帝奇妙的安排,他们三人和哩太太在七月也陆续完成论文口试,准备毕业了。说实在的,个性较为拘谨的我,在课堂上讨论一些社会学、哲学或伦理学议题时,经常会让学生觉得过于严肃或紧张;但感谢上帝安排这三个天真善良、活泼好动的学生到我课堂上来,让整个课堂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愉快;从他们身上我也学到很多很有趣的「梗」,进而活化了我带动班级气氛的能力。当然,也是因为他们跳跃式的思考和文字表达方式,四年来协助他们修改报告或论文的过程,也大大地磨练了我做为老师该有的耐性、爱心和能力。

在某些人眼中,或许哩太太、小优、舒小姐、老王和小酪这些硕士班「念很久」才毕业的研究生,是浪费时间、偷懒、能力差的代名词;但在我的生命历程中,这些研究生却是陪伴我一同成长、学习如何扮演好「老师」角色的「良师益友」。因为从他们身上,我看到的不是时下许多研究生打混摸鱼、逢迎拍码的烂学习文化,而是谦卑学习、关怀互助和百折不挠的精神,而这些精神是很多大学老师都望尘莫及的。他们不仅开拓我人际互动的多样性,与我共同营造出强调包容、关怀、积极的学习文化,还帮助我磨练出作为一个老师该有的基本素养。甚至后来许多他们的学弟妹告诉我,之所以来修我的课或找我当指导教授,也是看到舒小姐、老王和小酪等人和我日常生活中的互动状况,让他们也想拥有这样真诚关怀的师生情谊。所以我真的可以说是「托他们的福」了!

回首过去五年半来的时光,真的很感谢上帝对于我们这群人的眷顾,我经常在想:如果没有这些学生修我的课,我大概早就在「轻松学习」的速食文化中倒课阵亡了;如果没有这些学生活泼我的课堂,我也没办法享受与学生一同学习成长的愉悦;如果没有这些学生经常给我鼓励、为我祷告、给我写小卡片或mail,我大概很难从纷至沓来的教学挫败中站立起来;如果没有这些学生包容我独特的人格特质,过去五年半我的生命记忆大概会只能是一片孤寂,而无法充满关怀与鼓励;如果没有这些学生与我一同实践生命反思与关怀正义等价值,任何的教育理想都只能是画饼充饥。

很多朋友喜欢问我:「你能不能证明你们信的上帝真的存在?」从我和这群研究生一同走过的生命故事中,我真想跟我的朋友说:你看「神造万物各按其时、耐心等待必要欢呼」。上帝真的存在!因为哪一个学生要在哪一个时间与我哪一段生命交会,我们又要一同走过多少年岁、学习哪些功课,上帝似乎都有它的旨意和安排。如果阿芳、哩太太、小优、舒小姐、老王和小酪出场的顺序、时间长短有任何异动,相信过去五年半那段属于我们的生命故事也会有截然不同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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