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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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Me世代 重溯青年節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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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不少美國人認為1980年後出生的孩子將會創造出一個偉大的世代!他們積極樂觀,重視自己的社會公民責任,因為他們在比前幾世代都還優渥幾倍的教育文化土壤裡成長。

■ 追求自我實現的Me世代

 心理學教授珍‧湯姬(Jean M. Twenge)博士卻不這麼認為。她收集超過百萬份的問卷資料,將嬰兒潮世代年輕時的問卷與現在年輕人的反應作比較。在長達十多年的研究後發現,新世代的孩子是以自己為優先考量。

 她將1970-90 年代出生者稱為「Me世代」,其特徵是自我中心、藐視權威,缺乏責任感,展現出前所未有的自信和決斷,可是卻也前所未有地不快樂。

 近幾年,國內一些教育相關工作者發現台灣也有 Me 世代。所展現出的個性優點是:自由與自信、創意和想像力、追求享受、擁抱理想。然而缺點則是:自我控制不足、疏於面對現實、追求享受、物慾強、愛做發財夢、執行力不夠、自我中心、容挫力低、對公共事務冷漠。

 台灣的教育無論是內涵或體制,幾乎全套師法美國。美國引導孩子「認識自我」,訂立「自我理想」,計畫「自己未來」,增加「自己實力」,朝向「自我實現」目標邁進,對於挫敗,培養其擁有「自我接受」的能力。一切都是以 Me 為核心的訓練,可說是獲得全面性地教育成功,導致近幾年整體社會價值觀也多以 Me 為核心。

 就像媒體的報導焦點與掌聲,多集中在「自我實現」的成功故事。自我實現的重要性超過一切,社會責任多不被重視。

 檯面上的成功人士,私下可以忽略家庭關係、對鄰里社區缺乏貢獻、甚至作出傷害國家社會的事,但只需「自我實現」、功成名就,便能成為這一世代歌頌的對象。青年節若有什麼楷模人物選拔,定是以自我實現式的成功為審核標準居多。

■ 回到起初的青年節

 且讓我們來看最早的青年節,人們認為的楷模是什麼呢?

 青年節原本是紀念1911年4月27日在中國廣州起義遇害後,葬於黃花崗七十二烈士墓的革命黨人。

 為了紀念這群犧牲自我的革命志士,政府在民國四十三年,將三月廿九日明定為青年節,以玆紀念。其中一位青年林覺民在慷慨赴義前,留給新婚妻子一封訣別書,道出當年的青年典範為何。

 「吾至愛汝,即此愛汝一念,使吾勇於就死也。吾自遇汝以來,常願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然遍地腥膻,滿街狼犬,稱心快意,幾家能夠?…今日吾與汝幸雙健,天下之人不當死而死,與不願離而離者,不可數計;鍾情如我輩者,能忍之乎?此吾所以敢率性就死,不顧汝也。」

 因為愛妻子的心,讓林覺民感到有責任建立一個新的國家,以幫助天下人都能愛他們的所愛。於是他選擇先妻子而死,參與革命,犧牲夫妻兩人自身的福利,為天下的人群謀取永恆的福樂。

 兩相對照,可以說 Me 世代的青年楷模是令人羨慕的成功,賺的錢比較多、屋子住的比較大、社會地位高、老婆的容貌身材姣好。

 民國初年的青年楷模卻是把大我放在小我之前,將天下的福樂置於一己幸福之前。黃花崗七十二烈士從現代已被 Me 化的角度視之,精神或許令人敬佩卻不讓人羨慕,甚至笑其憨傻。

■ 成就上帝的國度

 這樣的價值觀不只滲透整個社會,連教會群羊的榜樣與所傳的福音內涵也受到影響。群羊的目光焦點開始轉向社經地位較高、令眾人羨慕的對象。至於過去那種到處奔波,不求名、不求利,只是遵照神的托付的無名傳道者,在現代已經沒多少人稱頌。

 所傳的福音,也比較少是遇到人生各樣處境或艱困或災厄,都能靠主勝過的「得勝」神學,而是成功神學。基督徒求的常是一己的財富與健康,少見有誰求上帝的國與祂的義。

 基督信仰非常重視個體價值,上帝對每個人都有獨特的計畫,你我皆有各自的「自我實現」使命要去完成。但同時,基督信仰也非常強調肢體合一,彼此建造。個體的「自我實現」背後有其神聖的目標,是為了成就上帝的國度、基督的身體教會,而非為了圖一己享受與自我炫耀。

 「個人實現」與「群體責任」同樣重要,個體的「自我實現」也唯有在上帝國度裡,找到各盡其職、百工互相聯絡的終極意義,也才具有永恆不滅的價值。在重溯青年節的意義,找回令人佩服的青年典範精神外,也盼能稍微平衡極端 Me 化社會下的我們,學習在「我」之外,多一點「他」,更多看見自己所要肩負的群體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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