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言手语】创造第一次
【作者:TJH】漫画评论 2001.05.20
书名:心言手语
作者:轻部润子(日本)
出版社:长鸿出版社(台湾)
颇具规模的镰仓商事,有着漂亮的办公大楼,整齐干净的空间,内部规划有秩序的部门,还有勤奋努力的员工,而且镰仓商事一直是间守法的公司,遵守国家法令政策。但这次的政策,却员工大伤脑筋,大家异论纷纷,哀声连连。
「凡事要照规定,真是没辄哪!」
「规定?」
「是啊,法律规定要雇用,所以才雇用『她』的!」
「很伤脑筋的!正在大忙时,还要帮『她』打电话!」
「外面打电话来,『她』自己也不会接!」
「…..反正我们对『她』也没什么期待!」
大家口中的『她』,就是镰仓商事配合国家保障残障人士政策,雇用有听觉障碍的武田美荣子。第一天上班,上司介绍武田美荣子时,大家就嗅出大事不妙的味道。
「武田美荣子,她是位听障者,虽然戴了助听器,但似乎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如果慢慢说,她可以听得懂唇语的,但偶尔会有些差错,为了慎重起见,工作方面的事,请尽量用『笔谈』。」
『笔谈』――若是上课、开会时,和同学或同事传着小纸条,互通八卦是件好玩的事,但平时还用笔谈,可就累人了。更何况美荣子才刚进公司,一切尚未进入状况,一件简单的工作,写了一大堆纸,美荣子还弄不清楚意思,最后手也酸了,头也昏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动手做。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更棘手的问题是――美荣子无法听电话。不能接电话那就算了,她还需要同事特别抽出空,帮她打电话联络,帮她接电话,写电话留言,几乎大家都成了美荣子私人秘书,或许一开始大家满心热诚想帮她,但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大家越来越不耐烦。
遭遇这么多挫折,带给同事这么多麻烦,美荣子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胜任上班族的工作。
这时同办公室的同事野边,偶然的机会下,在一家餐厅悠闲地喝着咖啡,服务生突然走过来:
「这位客人,抱歉,能不能请你换一下位置,有团体要来。」
原来是一群听障者的聚餐,她们比着手语,热络高兴地嘻笑着,看不懂手语的野边,彷佛至身在外星球,完全被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野边想起美荣子:「『她』也常用这种方式和别人沟通吗…我好像是个局外人。『她』每天都是以这样的心情过日子的吗….?」
野边回去后开始学习手语,那天起不再是美荣子一个人努力地尝试与同事沟通,而是有人愿意回应她,用她的语言来和她对话,为她开一条双向通行的道路。
美荣子因小时候的一场大病听力受损,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她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可以顺利地学说话,她比一般的小孩辛苦许多。不只在说话上,与人的互动总是充满挫折,别人说的她听不见,她比的没有人看的懂,在别人的眼中她只是个又聋又哑的残障人士。
其实美荣子工作效率很高,若不是她要花许多心力在沟通上,她能做的比一般人好。当她决定成为上班族,踏出自己狭小的圈子迈向人群时,父亲强烈地反对,两人为此事还以手语激烈地讨论:
「镰仓商事的确是间好公司,但爸爸反对!如果你想工作,那也要找别的!」
「为什么?当OL有什么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仔细想想,一直以来,你都和一群能够了解听障者的人生活在一起。聋哑学校的老师和同学、手语翻译员、手语社团的社员…你从来就不曾和外面的世界有所接触吧?我了解你想出社会的心情…你明白吗?爸爸也是为你好…」
「我明白….我非常明白….可是听我说,再这样下去,我将永远要受人保护,无法独自过活….拜托…请让我试试看!」
就这么一试,美荣子开创出自己的天空,上班、结婚生子、买菜、教手语课程等,像平凡人正常地生活着。或许你认为,这不过是漫画罢了!但这部漫画却是作者以她的听障朋友为蓝图,描绘听障者的生活,这些听障朋友们正像故事中的武田美荣子一样,乐观积极地面对生活的每一天。
小时候退缩的美荣子,蜕变成独立自主乐观的女性,别人异样的眼光不再是她的压力,也不是拦阻她前进的力量。我想最大的转捩点应该从她上班开始吧!这是她踏出的第一步,在公司不论遇到什么挫折,她都勇敢地撑下去,在野边的帮助下,她不再是个麻烦人物,而是推动公司前进的力量。在后来的日子里,每当美荣子换新环境、接触新朋友,她心中恐惧多于兴奋,或许又是一群带着偏见、麻烦眼光看她的人,但她会想起第一次上班的经验,努力地尝试总会得到别人的支持。
我曾参加一次潜水活动,七、八个来自各国的观光客,由一个外国教练带着我们潜水,我平时游泳就不会换气,更何况要潜到海面下,我不相信自己可以用嘴巴含的呼吸器呼吸,难保不会呛到海水,若在游泳池,还可以马上到游泳池边,擤一下鼻涕就好了,可是在海底若游不到海面,不就惨死在太平洋。
就看那些老阿妈、老阿公进入水中,悠游如鱼一般,而教练却在船边陪我,他说只要有一个人不下去,他会一直待在水面上。这….这…让我两难,总不能让教练一直陪着我,而不是去照应已经下海的老阿妈、老阿公吧!于是咬咬牙狠下心,抱着舍命陪君子的心态潜到海中。刚潜到海底,我抬头望着浸在水中船底的位置,心中想着,只要一发生状况马上冲到船上,一边留意自己的呼吸,我还是没把握,不用鼻子呼吸的方式可以活下去,但奇迹似的,竟然活下来了,还和海水中的各式热带鱼玩的很高兴。
这次难忘的经验在日后遇到瓶颈时,总是给我力量:「不要命地潜水都潜过了,何况这种小不啦叽的事。」
你有什么经验,在你遇到挫折时,可以给你勇气?只要回想起那次经验,你可以告诉自己,那么困难的事都熬过,还有什么撑不过的难关?若没有,更好,因为你正在创造自己的历史,这次的难关会是你以后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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