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上的羽毛
一位年轻妈妈来找我，她从台湾最好的大学毕业，到自己所学的领域里最好的美国大学深造，如今却在家里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奋战。父母对她很失望，她说：「我再也不想生第二个孩子。」
我看着年轻的她，帽子上只有一根羽毛，还不是很美丽，如果有更多羽毛，会更成熟美丽吧。母职是加分，是帽子上的羽毛（feather in the head原意：打死一个敌人的印地安人，就加一根羽毛在帽子上），应该是令人骄傲的事，不是缺点。
如果母亲们可以戴上代表孕育了几个孩子的帽子，如果社会上礼遇这样的母亲，如果老板们够聪明能优先录取身经百战的妈妈们，这社会有多不一样？能够搞定几个小孩的妈妈，一定会是最有效率的员工。二○一三年七月十六日联合报附赠的纽约时报有则新闻，上班妈妈应该向老板争取在家工作－至少星期五或暑假在家工作。问题是职场女性若身为母亲，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吗？
这是一个对母职不友善的世界，虽然很多场所设了授乳室，很多机关成立员工托儿所，政府也有留职停薪的措施，但家人的支持才是女性最需要的力量。国家需要良好的基础建设，同样的，家庭需要给孩子打好基础，这最重要的建设如果都拱手让人，由年长者或帮佣取代受过高等教育的母亲，下一代的问题令人堪忧。
我鼓励这位优秀的年轻妈妈往远处看，正如我回头看自己陪伴儿女的年日是最宝贵的岁月，帽子上多几根羽毛比较漂亮，那是事业与金钱无法买到的满足与喜乐。「亲自养育孩子」这个在高级知识妇女中黯淡了好一阵子的传统，其实正悄悄成为最夯的话题与许多母亲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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