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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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教育对工作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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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蜜蜂问我:「你认为蜜蜂是什么样的生物?」
我答道:「喔,很忙碌的昆虫,每天勤于采集花粉,最后留下蜂蜜。」
我问蜜蜂:「那么,你认为人是什么样的生物?」
蜜蜂应道:「与我们同一类。」
我说道:「怎么会这样呢?人不是与蜜蜂差很多吗?」
蜜蜂说道:「人类从年轻就担心找不到工作,一生最长的时间都是在工作,退休又会匆匆找别的工作做,这不是像蜜蜂吗?」
我又追问:「难道就没有其他不同吗?」
蜜蜂想了一下,才说道:「有啊,我们工作后留下的是蜜,人类留下的大都是污染或是废弃物。」
我说道:「不!工作有其神圣面,并且使人学习很多。」


大学生会担心他们要做什么,甚至在选大学填志愿之前,已将大学当成一条进入工作之前的预备,不同的科系代表输入职场的生产线。甚至有些以为若在生产线上多留几年,有个硕士学位,或再更多年,有个博士学位,就可以装备加级,送上职场更高的位置。

时代的危机

近代,环球市场的激烈竞争,科技快速的改变,管理的制度化,广泛性的低薪,工作时间过长,与毕业就可能要远赴海外等压力。报章、媒体又经常报导,增加大学生对未来的不确定,甚至焦虑、茫然。有些大学生毕业后迟迟不去工作,不是他们能力不够,而是工作的意义不够;有些学生工作难以专注,不是薪水不足,而是工作的目标不明确。

这些时代性的焦虑,使得许多大学生求学时期,在教室里睡觉,或是将自己关在房里不知日夜,或是沉湎在网路的世界,或是以漫画、小说里的情节来麻醉,或是汲汲营营考一堆证照,作为茫茫职海能够抓到的浮木。

在人类的历史上,很少有一个时期的学生,像近年的大学生,对日后工作的焦虑,与对未来的不确定。其实,学生在18-25岁是个做梦的时期,勇敢朝梦想走,努力装备自己,是最好的投资。无论时代如何改变,每一个人的工作,都是在不确定摸索,在摸索中学习,但是随着时间,答案会逐渐呈现。

工作的英文字很多,其中之一是job。Job原意是指一件(piece),代表工作的质,如同拼图里的一片拼块。学生无论念任何科系,他们所获得的拼块,都是美好的一块,大学教育不可能伤害学生,给学生烂的拼块。但是学生毕业后要继续找其他的拼块,继续拼下去。我们每一次的拼图,都需要信心。信心之旅是人生中,最有趣又最具挑战的事。


烂牌变好牌

二十世纪最着名的心脏医学家道西葛(Helen Taussig, 1898-1986),她是历史上着名绝症儿童心脏病—法洛式四联症(Fallot Tetralogy)的突破者,因为她的努力,许多儿童的生命获得拯救。但是,她从小是个读书障碍(dyslexia)症者,她对单字b与d,p与q无法区分,她也常将261读成621。她在中学时又罹患肺结核,几乎致命。后来,她自哈佛大学毕业,成为心脏科医生时,又染病毒,病后失去两耳的听力。如果人生像是一场牌局,她年轻的时代,所得的几乎是一副烂牌,她如何打下去呢?

她持续往前,将危机当成转机。她学习手语与读唇术,保持与病人沟通,用手的触觉取代听音筒,她写道:「我总在自己的有限里,寻找最佳的角度去帮助人。」又写道:「我将自己身体的残缺当成一门课去学习,许多人还没有这种机会去学习。我也学习集中自己的精力,作最重要的工作。」

孕妇药的提防

她虽然一生没有结婚,也不自怜,她帮助其他的妇女。1962年,她发现以减少怀孕呕吐的药品――沙利赛迈(thalidomide),会进入母亲的胎盘,进而影响婴孩的基因,产生畸形儿。这药上市不到十年,已使得一万个以上的婴孩,出生就没有双手。她努力四处游说,才阻止该药在普世的继续使用。她在晚年时写道:「不要忧虑自己的工作,没有得到当得的回报。假如做得好,将获得尊重,这是我们在世上最好的报酬。无论从事任何的工作,只要抱着你的工作,无论大小,将使这世界变得更为美好,依此信念,安静的去工作,你将过有价值的一生。」她的人生就是见证这句话,她将许多片看似残缺的拼块,拼成最美的一幅画。

我的第一份工作

1979年,我自学校毕业,有两个工作机会,一个是位在台北市广州街某德国代理商的工作,月薪15,000元。另一个是位在内坜,某研究环境污染与改善的单位,月薪7,600元。帮助环境是我学生时代的梦,我选后者。当年,公司聘任两位,经过三个月的试用期,我们都成为正式员工。又过了三个月,公司发布升迁名单,结果是他,不是我。我四处出差,从事野外调查的工作,虽然未去打听自己未获升迁的缘由,心中有些难过。

再过五个月,那位早升迁的同仁,忽然离职。公司的主任找我去,没有让我接他的职位,却要我在一个月内完成对方未完成的工作。我更难过,还是完成了。完成后,又过了几个月,公司的主任换人,新来的主任连升我二级,成为「助理研究员」,薪水增加到8,500元。以后的一年半,我在这公司学到的野外经验,与有机会走遍台湾各大、小河流,看了许多污染的现场,替受害的农民申请,农民对我的尊重与欢迎,的远超过薪水所代表的。我来自觉所学不足,出国留学,在环境污染的领域继续深造。

亲爱的同学,只有将拼图拼到完的人,日后才能看清每一块拼图块的意义,与拼图最后的呈现。我们将发现我们一生所作最伟大的工作,还不是我们完成什么,而是发现我们是上帝手中的工作,他使我们成为上帝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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