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袁安隅 2023.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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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听闻我教会牧师在LINE群组和人发生冲突，肇因是一位长老因事告假，错过服事，致使牧师有些情绪化的批评，认为这位长老不识相，没有顾念牧师的扶植之恩、没有珍惜服事的机会云云。长老虽致歉，牧师并不领情，表示该长老自己要对上帝负责。

我第一个直觉是服事应该甘心乐意，若个人状况不便参与，且已事先知会，应没有什么可责之处，牧师的评断可能太过。此外，「扶植」一说颇耐人寻味，可能牧师认为长老是自己所栽培，所以有从属关系，长老缺席让他没面子，因而生了怨怼。

个中是非，外人没有足够的资讯判断，但我认为有时两造其实都有可议之处，只是其中一方更有权力及工具，致使另一方受到不公正、不合理的对待。我在这件事观察到，牧师似乎认为自己拥有权力，可以要求长执同工按他的规划行事，若是不从即予以责难。

这可能存在一个误解，基督在他的身体中固然设立服事、牧养之人，以致乍看好像如同世界的组织存在阶级关系、权力结构，但教会本质上与世界不同，「你们中间却不要这样；谁想在你们中间成为大的，就要作你们的仆役。」（马太福音20章26节）大牧者耶稣在教会中赐下权柄给人，目的是要造就我们，而非破坏我们（哥林多后书10章8节）；年老的彼得也殷殷劝勉，长老、牧师不可挟制，而是要成为榜样（彼得前书5章3节）。上帝的群羊是他以宝血重价赎回，不归属任何人，照上帝的旨意，而非随我们自己的意思。

圣经不只对有牧养之责的人说话，也对主的羊说话；要求他们要顺服年长，彼此以谦卑为装束（彼得前书5章5～6节），并且敬重善于治理教会的长老、劳苦讲道和教导的长老（提摩太前书5章17节）。只是，圣经没有要求我们对传道人的信息照单全收。或者说，顺服是有前提的，也就是先顺服上帝，再因上帝之故顺服他赐给人的权柄。这样的次序，意义在于当我们遇到教会中有权柄的人不按着真理行事时，我们便不应当随之起舞。正如使徒们面对逼迫时，告白说服从神过于服从人，是应当的。

此外，圣经也要求我们积极分辨听到的信息（哥林多前书14章29节），不藐视先知讲论，但要查验、持守善美的（帖撒罗尼迦前书5章20～21节），并留心那些那些引导、传讲者的结局，效法他们的信心（希伯来书13章7～8节）。这些在在告诉我们，不只握有权柄者有责任，教会群体顺服亦须本于圣经。希望「牧师也是人」一语并非错误事件发生后的托词，而是平时行使权力时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