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揚小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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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自憐,進入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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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姐, 阿順他…他要結婚了」,電話那頭傳來可欣抽抽噎噎的聲音。我握住聽筒,愣在那裡,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而且他的對象居然是小兒麻痺,原來…原來他是可以接受小兒麻痺的。」可欣接著又說。

  阿順與可欣是我輔導的學生。可欣剪得一頭俏麗的短髮,大而圓的雙眸,訴說著無盡的熱情與關懷。臉上常洋溢著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如果不是因為小兒麻痺的關係,她也可算是美女。阿順長得瘦瘦小小的,勤勞溫良,是個新好男人型。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顆善良及熱於助人的心。


拖拖拉拉過十年


  或許因可欣是小兒麻痺之故,阿順對可欣總是特別的照顧。可欣也常告訴我,阿順對她好到一種程度, 她幾乎要誤會阿順對她有意思。但可欣在理智上總認為自己行動不方便,怎麼可能有人會喜歡她?況且受到傳統觀念的影響,可欣根深柢固的認為,為人妻就是要事奉公婆,相夫教子。身為一個殘障者在生活上尚有一些細節需要別人照顧,又怎能去照顧別人?所以縱然我百般地鼓勵可欣去跟阿順談談,問清楚阿順有沒有意思。有當然是最好,倘若沒有,大家仍是好朋友。但可欣一直沒有勇氣開口。可欣說:「我丟不起這個面子,也丟不起這個朋友。」

  他們兩人就這樣拖拖拉拉地過了十年。這當中阿順回去新加坡定居,可欣則留在美國。但阿順每隔兩年總會來加州,住在可欣的家中。我一直期盼著,或許終於有一天他們可以走上紅毯的那一端,因為適合可欣的正是像阿順這種人。沒想到結局竟是如此,我也訝異不已。


我是不是不夠愛主
  「慧姐!當我看到阿順的電子郵件時,我有兩個反應:一個是我有罪惡感;一個是我好後悔。」

  可欣會後悔,會遺憾,我是可以了解。其實,當初可欣是有很多機會的。可惜這些機會都白白地錯過,連我也惋惜不已。但為何可欣會有罪惡感?則令我百思不解。可欣大概知道我的困惑,她接著又說:

  「阿順的未婚妻在電子郵件上寫,今年年初當她掙扎著要不要去參加一個培訓班時,上帝告訴她去參加此次聚會,會碰到另一半。結果她真的找到她的終身伴侶。她因為愛主,所以上帝有對她說話,而我是不是不夠愛主,不夠喜樂,所以上帝沒有這樣的帶領?」

  聽到這樣的問題,我常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這也是我的疑惑。我常聽到諸如此類的見證:某某姐妹因特別愛主,有很好的事奉,以上帝為樂,所以上帝帶領她的白馬王子翩然到她面前。但事實並非如此,放眼看過去,教會裡不乏愛主、敬虔的姐妹。這些姐妹常被教導要被動,安靜等候,總有一天上帝為妳所預備的另一半會出現在妳眼前。但除了少數幸運兒之外,這一天始終沒有來到。等到年過三、四十歲,才發現青春已過,時不我予。教會的長輩,這時轉而規勸這些已過適婚年齡的姐妹們,其實單身未嘗不是一件美事,沒有家庭的牽絆,可以更加專心服事主。但在家家戶戶團聚歡樂的時候, 又有誰看到單身姐妹的孤寂與落漠?

  我知道在可欣的內心深處,一直渴望有一個家,有一寧靜的港灣供她休憩。單身並不是她的第一個選擇,也不是她所要的生活方式。但事實擺在眼前,她到如今依舊孑然一身。或許過去她會以為,她之所以未嫁,是因她的外表。但如今阿順要娶的也是一個殘障者,難怪她會自責,懷疑自己不夠愛主,所以上帝沒有垂聽她的禱告,上帝沒有對她說話。

  尋思至此我終能明白可欣的心境,但我要如何幫助她呢?


走出自憐的漩渦
  「可欣!阿順娶了別人,是有很多客觀的因素,或許是年齡、個性、環境,也或許純粹是因他現在想安定下來。但無論如何,與妳愛主不愛主,有沒有錯失良機並沒有絕對的關係。」 我試著勸導可欣。

「慧姐!我到今天仍自慚形穢。像我身材畸形,走路難看,又有誰會娶我?」

  「我知道身體的殘障,一直是妳一個解不開的結。但男女交往,外表常是一瞬間的事。能使愛情歷久彌堅,就在於內涵、個性、思想了。遲婚的人,並不只有妳。有多少條件好、長得漂亮的姐妹,還不是小姑獨處嗎?就拿我自己來說,從小就讀女校,大學讀文科,大學畢業又到女校教書,可以說完全沒有機會。再加上父母保守,不允許隨便交朋友。教會也只強調禱告、讀經。我就是這樣過了適婚年齡。」

  「我有時很埋怨上帝,祂既給我一個殘缺的身體,為何不乾脆也拿走我的感情,讓我能像保羅一樣專心服事主,或許我就不會那麼痛苦。可我還偏偏有很豐富的感情。」可欣說。

  「我也有過同樣的掙扎。我曾質問過上帝,我沒有什麼不好,為何我都只有當伴娘的份?但這麼多年來,上帝沒有預備是個事實。倘若重新再來一次,我想結果還是一樣。我曾問自己一個問題:難道結婚是女人唯一的歸宿?只有結婚的女人才是女人嗎?我的答案是否定的。結婚只是一個選擇而已。婚姻不能為我帶來喜樂與滿足,唯有在基督裡,我才能找到真正的喜樂與滿足。」

  「而且不可否認的,單身確實比已婚的婦女有更多的時間與機會服事上帝。我最近讀《清心守候的女人》,得到許多的幫助與鼓勵。其中有一段話給我很好的提醒:
  在上帝的工作上,單身女性所能投入的程度,往往令已婚婦女望塵莫及,…然而諷刺的是,一些單身女人抱著未嫁的遺憾,陷入沮喪的漩渦裡,這種情緒糾葛,竟使她們比一個身為人妻並擁有四個小孩的已婚婦女,更無法專心仰望上帝。與其待在家裡,枯寂無耐地渡過另一個沒有約會的週末夜晚,何不謹慎思忖:妳手中握有多少寶貴的時光?與其為自己單身的歲月怨天尤人,何不把它視為上帝的禮物?它蘊藏著無限的服事良機,只等待妳跨越自憐和不順服的柵欄。

  可欣我想勸你,不要再為過去的事懊惱、後悔。妳既然有豐富的感情,這是上帝給妳的禮物,何不好好地用在服事上?」

  掛上電話,我默默地為可欣這位可愛的姐妹禱告。希望她能走出自憐的漩渦,進入上帝所給予的祝福與恩典,使她也成為別人的祝福。

本專欄與傳揚網站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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