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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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謬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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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里訶「偉大的形而上學者」,The Disturbing Muses,繪於 1925 年,現藏於羅馬的當代藝廊

  基里訶這幅畫引起藝術界的騷動不安。

  謬思,在藝術界是何其莊嚴神聖,她意味著沈靜的凝思、藝術 的靈感、靈魂深處的啟動機。她是人與其他動物最大的分別,她是 上帝向人吹出的一口氣。

  十七世紀畫家維梅爾,將謬思畫成一個回眸向畫家一笑的輕盈 女子。

  不知多少詩人、藝術家,的確將謬思的沈靜凝思類比為愛情的 神聖,將謬思的突然生發帶出來的狂喜,類比為愛戀的激情。當然 ,謬思絕不只是如此。僅只在愛情中尋找謬思的藝術家,終將成為 玩情不恭的絕情人。這在藝術史上,已不勝枚舉。難怪希特勒瘋狂 愛上這幅畫。這樣的輕盈女子,一樣可以模擬為政治激情下的謬思 。

  結果基里訶畫的謬思更讓人不安。基里訶所繪出的謬思,是一 個個的木偶,沒有靈魂的向度、無法沈靜的凝思、沒有生命的氣息 ,它們像西洋棋般的頭與軀殼讓人不安,更讓人不安的,是它們被 置於舞臺四周空曠無人,它們走不出畫地圈限的框框,它們也沒有 掌聲。

  不安的謬思是在表達什麼?

  預感藝術界的混亂失序 ── 因謬思不再是謬思的混亂失序? 預感愛情的荒蕪 ── 因謬思的沒有腦、軀殼,沒有心與靈魂?還 是預感有靈的人,成為無靈的木偶棋子,在沒有掌聲的人生舞臺上 被棄置,沒有台詞、沒有劇情卻又走不下舞臺?

  「不安的謬思」不僅使當時的藝術界不安,也使當時的觀畫者 不安。

  觀畫者心中的某根弦被觸動了。因為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舞臺 上的木偶。謬思在哪?靈魂在那?如何找到心靈深處的沈靜?如何 走下舞臺框框,在最真實的生命與生活中活出最想望的自己?對白 、劇情、與跟我同演人生戲碼的人在那裡?他們有沒有謬思呢?萬 一其他人仍心甘情願作著木偶,走下框框尋回靈魂的人,會是何等 寂寞孤單呢?

  馬庫色在「單向度的人」一書中,剖析資本主義高度發展的社 會,其實跟極權社會中的人一樣,會變成「單向度的人」,缺乏一 種超越性的思考。極權社會的單向度,是因為容不下異己的聲音, 資本主義社會的單向度,是因為被物化社會收編。

  米蘭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是個浪漫故事嗎?── 一個男人偶遇一個女子,在數度偶發事件中,最後結束了生命。浪 漫唯美嗎?其實不是!米蘭昆德拉在說著當人沒有「生命之最重」 ,只能隨「生命之輕」起舞,最後,一切生命之輕,都會成為「不 可承受」的沈重。這是一種悲涼。生不知其重,死不知其意。因為 人人都活的「媚俗」,人云亦云。

  今日,你我發出聲音。這是生命之輕還是生命之重?靈魂的向 度、沈靜的凝思在那裡?是置於舞臺四周空曠無人的舞臺上?還是 更糟,你我在媚俗的生命圖景中,根本走不出畫地圈限的框框?

  安靜的四處凝望,尋找向你我微笑的謬思。找回靈魂的渴望、 找回沈澱後的深度思想、找回靈魂深處的啟動機。因為你我都可以 不是「不安的謬思」。

心靈小憩》網站 http://life.fhl.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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