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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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化女性的東西文化差異─電影《天使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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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男人成長過程中跟母親的關係,都或多或少反映在他婚後跟妻子的關係上。心理諮商輔導若要幫助前來求助的夫妻問題,有時候不得不先處理男人與他母親之間糾結的結。

 西方世界有太多文學作品,都塑造了一個聽男人告解、承擔男人咎責、為之贖罪、並給予永遠的寬恕的女主角角色,徹底聖化了女性,使她一如聖母,也反映了男性在心靈深處對女性(不管是母親或妻子)的需求與依賴。

 電影《天使的肌膚》(Once Upon an Angel , 法2002)是另一典型例子。它用非常特別的方式描述出男人在父親缺席後的戀母情節,這種戀母情節,使母愛徹底地成為一種轄制,不管是永遠在她身邊、或永遠離開她,都無法擺脫,因為在她身邊,他就喘不過氣來,離開她,卻又被罪惡感綑綁。

● 逃離母愛轄制

 葛雷選擇離開,但不管逃到那個天涯海角,罪惡感如影隨形,葛雷受罪惡感的煎熬,成為冷漠、無法愛人的人。

 這樣的煎熬,在母親過世時最明顯。他逃避到甚至無法為母親送終,這卻使他的罪惡感更嚴重。因此他很晚才回鄉奔喪,甚至沒有出現在喪禮上,但那晚,他懼怕、他空虛,他無法自己一個人過夜。安琪恰於此時出現。

 安琪變成一個複雜的角色,她既被葛雷視為母性的替代角色,聽他告解,安慰他、接納他、原諒他,卻又被葛雷當成一個性的宣洩對象。或者,在有戀母情結的葛雷內心深處,他跟母親那喘不過氣,非得逃避的愛的鎖鍊中,是有某種性愛渴望的伊底帕斯情節在。  無論如何,安琪是被犧牲了。

 多少女人這一輩子受制於她的初吻、初夜,或愛上施暴於她的人,安琪看來是這樣的,她追隨著葛雷,甚至願意到天涯海角。

●充滿愛與給予的天使

 而葛雷伊底帕斯情節未曾治癒以前,他也無法從他自己追求而得的婚姻獲得滿足。

 葛雷婚後,卻在酒吧中聽到有人喚「安琪」便尋聲覓尋,多少可看出他心中那份無法被填滿的空虛。

 但他尋覓的是安琪?還是母親呢?

 這絕對可以導致一個女性沈淪的事件,卻把安琪心靈中的天使性格呈現出來,安琪被誣陷入獄後,終於在女律師的協助下找到葛雷,與他相見,安琪竟然再度成為他的告解對象,安慰他、鼓勵他、原諒他,她保證對他永遠的愛,但她卻不跟他走。她讓他自由,並問他去母親墳上看過沒有。如果說葛雷是冷漠無愛的心靈,安琪則是充滿愛與付出的心靈。

 安琪彷彿這一生的使命就是葛雷,她毫不在意這一切對她是否公平,她完成使命,她安詳平靜地離世。

 安琪死後,修女將葛雷給安琪的項鍊──來自葛雷母親的遺物,交還給葛雷,這禮物使安琪與葛雷的母親二合為一。

●西方聖母與東方苦旦

 安琪聆聽葛雷的告解,一如他的替代母親,現在項鍊重新回到葛雷手裡,彷彿是安琪對他的臨終遺言,更是母親的叮嚀。葛雷終於去到母親的墓前,並有勇氣成為父親。

 相較於《天使的肌膚》中安琪近似聖母的角色,東方不管是日劇、韓劇或台劇,都很喜歡塑造女性成為「阿信」──一個徹底被奴役、哀怨的苦命女人,被遺棄、被虐待,要不孩子被奪走、要不得獨立撫養兒子,在她不可思議的一切忍耐之後,終於以其悲情感動了丈夫,使丈夫回頭。

 如果說,安琪讓我們看到女性心靈中最偉大的接納、寬恕、愛與救贖,阿信則讓我們看到女性最卑微的生存;觀眾陪伴安琪提升了男人,也陪伴男人踐踏著阿信;安琪因內在天使般救贖的力量而偉大,阿信因被作賤受苦而偉大。

 安琪與阿信,都是女性形象的象徵,各有其文化信仰的歷史傳承,你比較喜歡哪一種形象?覺得哪一種形象更能賦予女性尊嚴的存在呢?

心靈小憩》網站 http://life.fhl.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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