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可拉斯的天問

【作者:張大虹信望愛閱讀 2011.09.18


尼可拉斯(Nicholas Wolterstorff)是美國的一位大學教授,有個穩定的教職工作,也有個美滿的家庭。一個平常的禮拜日下午,尼可拉斯接到電話,對方說他在德國讀書的兒子發生山難,已經死亡,要他去德國處理後事。

虔誠基督徒的尼可拉斯,在那一刻,他的世界,他的宇宙,他的天國,他的一切,都崩塌了。經過無意識的一段日子,在悲痛絕望的情緒無法停止下,他寫下了《孩子,你忘了說再見》(Lament for a son)。這是一本從心底發出吶喊的書寫,沒有掩飾,只有哀痛,只有疑問。他說:「悲傷不再是一座孤島,而是一片汪洋大海。」

他思念自己那二十五歲的兒子,一位聰明努力,富藝術氣質的年輕人,他去德國研究的建築史,是那些沒有成名的建築師作品。他的兒子艾力,有孤獨的性格,卻善待朋友,勇敢、積極又有愛心,並信耶穌。尼可拉斯無法理解,為何在他從事自己喜愛登山時,上帝取走他生命。

「我不知道自己是多麼愛他,直到他走時。這就是愛嗎?」尼可拉斯不斷寫出過去與兒子在一起的時間,快樂的、爭吵的、傷心的,榮耀的,如今,這一切都停止了!從前,日子是平凡的,艾力去世後,如今每一天都是沒有他出席的特別的一天。尼可拉斯寫到,對兒子的思念,直到去天家見到他時才會停止。

尼可拉斯像約伯般的提出大哉問:我們為什麼要受無妄之災?雖然不能否認神,但在無法受到安慰下,實在不能接受神是奪去他愛兒生命的神。他用「難以忍受的信心」來誠實的面對自己的信仰,神是掌權的神沒錯,但艾力有什麼錯呢?於是,神不是按常理對待世界,是無法令人理解的神,是自隱的神。尼可拉斯哀傷的說,我們只有承受現實,不能從信仰得到真相與答案。他似乎和C. S. 路易斯有相同的經歷。

逐漸地,他由自己的受苦,兒子的受苦,看到了上帝的受苦。「神不僅是受苦者的神,他是受苦的神。人的墮落與痛苦深植他的心,從我淚水的菱鏡,看見了受苦的神。」但「信心何能堅守?神啊!當你容許生命的撕刮臨到我們?」在難以忍受的信心中,尼可拉斯承受著悲痛,仍然在教會中。而不時面對別人的安慰,也是他的重擔。他不明白神何以如此,但對所明白的人是無可奈何,因為人無法瞭解他的痛。

讀著尼可拉斯的字字句句,我想:大概只有深愛兒女的人,才會在淚水中,與他一同哀慟,與他一同質問。八股的喜樂信靠、認罪悔改,教條的積極讚美、忘卻悲傷,弟兄的節哀順變、噓寒問暖,都大可不必!只有在深沉中,看著所愛之人,看著自己。

我捧著這本書時,用腳背非常珍惜地磨蹭著兒子的腿。他不知我的情感,沒有厭煩推開我的腳,讓我慢慢的磨來磨去。我真的感動到要流淚,因耶和華看顧他,到如今仍活在我面前,也活在神面前。我當然要求神的恩典與祝福,並且珍惜所有。尼可拉斯幫助了我,看到當下的幸福。

書名:孩子你忘了說再見

作者: 伍斯特福(Nicholas Wolterstorff)

譯者: 徐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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