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言手语】打不死的蟑螂

【作者:TJH】漫画评论 2001.06.03

书名：心言手语
作者：轻部润子(日本)
出版社：长鸿出版社(台湾)

　　缺乏耐心、耐挫力，抗压性是年轻人的通病，想要克服这些问题，需要一次一次的磨练，像手上的茧，一次一次地受伤、起水泡、渗血，但每一次受伤，会使茧增厚，成为坚强的防护。

　　考试失利、同学嘲笑、老师责骂、失恋等事，若发生在成年人身上，就像被踩一脚的蟑螂，抖抖黏在地上的汁液，继续跋腿狂跑，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展翅高飞，吓一吓惊慌失措的人类；若发生在层层保护下长大的新世代小孩，那好比用手轻碰可爱鲜美的草莓，马上凹陷流出鲜红汁液，有人深受重伤，以为人生再没有比这更大的痛苦，甚至走上绝路。

　　最近面临挫折的我，让我写这篇文章时，多了些许感受，心中常气愤、痛苦参杂，原本是一小点，慢慢侵蚀扩大，常自问「为什么？为什么呢？」心中反反覆覆思索每一个细节，越想越是不对，思绪纠结不满情绪淹没整个人。

　　每一天都那么难度过，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坐立难安，拼命地想找出脱困方法。而漫画中的美荣子，也在重重困难中努力地想找出一条出路。

＊以为可以胜任

　　武田美荣子从小失去听觉，她无法像正常人一样，以边听边学的方式学说话，她以眼睛、触觉代替听觉，看着老师发音的嘴型，用手触碰老师的嘴、胸腔一次一次地尝试探索。但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像一般人一样，以正常地语调说话。聋哑学校毕业后，美荣子尝试去工作，期望自己能独当一面地生活。　　

　　我为自己在下班后安排钢琴课，小班制初级课程，希望自己日后能看着琴谱，流顺地弹出美妙的音乐，纵使大家都说钢琴要从小学起，年纪大了想学好是不太可能，但我还是想尝试。

＊没有想像的简单

　　美荣子上班的第一天，对着办公室的同事自我介绍：「………….我………是………武……..田…….请多多指教！」没有抑扬顿挫、平平板板的音调，像科幻影集中典型机械人说话声，办公室同事交头接耳，互嚼着耳根子。听不见的美荣子，不安地揣测「是声音太大…还是发音奇怪呢？」大家的窃窃私语彷佛都在嘲笑她。

　　忙碌了一个上午，同事们花许多时间和她笔谈，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休息吃饭，大伙纷纷邀约吃午饭，但就是没有人想邀美荣子。
　　「别邀她了吧..」
　　「若连吃饭也要笔谈那就太累人了。」
　　「我们自己去！」

　　偌大的办公室，剩下美荣子一个人，孤伶伶地坐着。突然桌上的电话闪烁红灯，美荣子急着找人来接电话，冲到办公室外，走廊空无一人，回到座位看着电话一闪一闪的红灯，无耐地熄灭。

　　用餐完毕的同事，急忙询问等待的重要电话是否有回音？美荣子只能默不做声，默默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暗自思索着：「……难道…我真的是个包袱？」　　

　　第一次上课，老师请每位同学弹一次，了解大家的程度。除了我以外，每一个人都弹得流畅悠美，几乎都有一、两年以上的基础。而我却将最简单的小蜜蜂，弹得断断续续、停停顿顿。

　　第一次的作业，F大调的曲子，我看着谱上的「b」「这是降音…没错，哈！哈！难不倒我…...但要降什么音呢？」只看的懂高音谱表的我，望着作业上低音谱表，还有长在低音谱表上，好像是基因突变，长着三颗头的豆芽菜发愣：「我弹的出来吗？……..」

＊挣扎，努力，开始怀疑自己

　　美荣子尽力将交付的工作做好，打字、洗杯子、泡茶、搬东西…「的确，有很多事我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可是，我愿意尽量尝试看看。而且，我想早日成为，能让人托付工作的人。」

　　但不能打电话的美荣子，还是为大家带来麻烦。三点前需要赶到客户那，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遇上交通阻塞，心急如焚的美荣子，想找人帮忙打电话给客户，但忙碌的候车室中，大家忙成一团，没有人停下来看美荣子写的字条。

　　回到公司被上司责备。美荣子难过极了，努力这么久还是不行吗？

　　「爸爸…妈妈…请告诉我…为什么我要活在这个世上？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辞职算了…对啊！我还是辞职比较好！反正，我是个没用的人！老是给别人添麻烦，也不好…」　　

　　每次规定的曲子，对视谱能力太差的我是一大考验，只能一颗一颗细数谱上豆芽菜，遇上各式不同的符号，更要像侦探一样想办法将它解码。上班请假练曲，中午休息也练习，但每次上课验收成果，怎么弹都弹得比小蜜蜂烂，看着同学们，一个一个轻轻松松地将曲子弹得晰沥哗啦，有的甚至刚拿到作业，不用练习当场琴音飞扬，自己辛苦一个星期，却比不上别人的一分钟。「该放弃吗？…这根本是自取其辱嘛！」

＊朋友的帮助

　　野边被美荣子感动，进而主动帮她忙，并将较具挑战性的案子交给她，让她在公司不再只做琐碎的杂事。也在她最低潮想放弃这份工作时，跑到她家窗口下，微笑比着手语：「到公司去吧！」邀她一起上班。渐渐地美荣子渡过最难熬的日子，公司的同事们开始习惯与她沟通的方式，美荣子也展现她的才能，为公司开拓另一个视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