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馬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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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讀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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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我是「建國中學夜間部」高一的學生。我在班上有一個好朋友,我們皆擁有一個相同點──認真讀書,考試總考不好,成績經常敬陪末座。曾經彼此打氣,力爭上游,但是我在考試時,常看他的筆掉在地上,我想他一定考的很沮喪。後來大學聯考,我倆皆榜上無名。我留下來重考,他轉到美國唸書,不久就申請到著名的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我們的差距愈來愈大。他一定感到我們友誼間,有日漸擴大的差距。他在1973年寄給我一封信,寫道:

「文亮:我很希望能再看到你的來信,我真是十分惦記你的近況。如果有時間,希望寫些生活的報導給我,再小的事情都可以,我今向你分享我的近況……。」

多年來,我一直保存這封信。我們持續通信十年,直到1982年,我到美國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唸書,當飛機抵達飛機場,他前來接機。一天後,他開車送我到學校。他知道我喜歡吃魚,不久又送許多魚罐頭來。1983年的夏天,好像特別的漫長,我向他訴說單身漢的日子,實在很苦悶。他介紹一個女孩子給我,十個月後結婚,從此王子與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迄今,他成美國的大企業家,我是大學教授,他賺許多錢,我賺許多學生。我們仍然熱愛科學,在聯絡時,經常分享最近科學與科技的發展。我心裡常有個疑問,我們這麼喜愛科學,為何當年考不好?後來我逐漸體會,科學教育的方式有二種。一種是「科學的教育」(scientific education),老師背著科學的知識,來到學生面前,用考試、用成績、用測驗卷(我稱為「測厭倦」──測驗你寫到什麼時候才厭倦)要求學生把那些知識吃下去。能吃下去的學生才是「好學生」,不能吃下去的,就像我們,是人見人厭的癩蛤蟆。

另一種教育是「教育的科學」(education of science),這是老師背著學生,來到科學知識的面前,用啟發、用故事、用歷史、用文學、用幽默、用短詩、用討論等,期待學生將這些知識,當成一生的喜愛。

我們在學生時期,一度是「科學的教育」拒絕往來戶,卻一生喜愛「教育的科學」。我沒有被科學教育打垮的關鍵,是到了大學時代,才找到自己學習知識的頻率,只要調對頻率的節奏,就能讀得很喜樂。喜樂就是生命的力量。原來我不適合「苦讀成功」,適合「樂讀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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