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與社會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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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愛上教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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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生活中不時都會有人問我:「你為什麼要信基督教?」、「信教都有一堆規矩,你不覺得很煩嗎?」、「你不是不喜歡被人家管,為什麼還自討苦吃?」諸如此類的問題,或許也是許多尚未接受信仰者心中的疑問。

每當遇到這些疑問,我都會好奇地反問提問者:「不曉得你認為的『自由』應該是怎樣的樣貌?」這時候,對方多半會以國中小學公民課本中提到的定義:「在妨礙他人的前提下,我想做什麼就可以去做」。

大家從小對於這樣的定義幾乎都是耳熟能詳,但問題是:「是否我們在做每件事情的時後,自己都有能力去判斷是否已經妨礙到他人?」另外,「即便我們知道做某件事情不好,是否有足夠的自律能力,克制自己不去做那件事情?」

記得今年中秋節的晚上,台北縣竟然有人在路邊烤肉無故遭到一批青少年的砍殺。看到這樣的新聞,我心中忍不住想問:這群傷人的青少年是否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妨礙到別人的安全?如果他們心中對這些行為的利害關係知之甚詳,為何他們沒辦法克制自己的行為呢?

或許我們還可以擴大延伸出一些問題,包括「侏羅紀公園」、「AI人工智慧」等電影中所呈現的人類行為,那些科學家究竟是否明白自己的某些行為可能對全人類帶來的影響?如果他們在進行各種研究或發明時已經有人對他們提出警告,為什麼他們還是要執意去進行那些危險的工作呢?

我們常常可以聽到類似「人定勝天」、「命運操縱在自己手裡」等等人本主義的話語。當然,許多理論家提出這些口號的目的,無非是希望鼓勵人們抱持積極的生活態度,勇於面對生命中的困難,他們的動機是良善的。只是過渡膨脹人類科技或理性能力的結果,往往會讓人們陷入盲目的自大狀態,忽視社會或自然界中其他生命生存的權利。

寫到這兒,我想到蘇格拉底的名言:「我所知道的,就是我一無所知」!相信聽過蘇格拉底這個名字的人,絕對不會認為他是那樣無知的人。他之所以會說出這段話,我想絕非是矯俗干名,而是他真的明白在浩瀚的知識界裡自己所知道的僅是九牛一毛。能清楚知曉自己的有限之處,才可能進一步補強不足的地方,獲得生命中的成長,這也就是所謂的「終身學習」。

除了知識方面的侷限性,在道德意志力上,我也很喜歡使徒保羅在聖經中提到的名言:「立志行善由得我,但行出來由不得我」。我經常有這樣的體驗,想做很多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情,但是在意志力上卻往往不能如願。這也就是台灣俗語說的「晚上全頭路,天亮沒半步」(台語發音)。

所以,無論從知識或意志力的侷限性來看,我發現單靠自己是很難充分掌握瞬息萬變的環境,當人們越試圖以人為的有限力量將現今的世界改變成「天堂」,他們所營造出來的「天堂」就越像「地獄」。也因此,在我剛開始接觸基督教的時候,很不喜歡的一句話:「敬畏耶和華是智慧的開端」,現在反倒成為我非常喜歡的一個生命提醒。

我與那些與我討論「自由問題」的朋友說,我覺得人的生命就像奔馳的火車,它必須先確定方向,走在適合它寬度與硬度的軌道上,還要有足夠的燃料推動它前進,才有可能抵達預定的終點站。反之,有人恣意地想把火車拖離它的軌道(例如放在水泥地或結冰的地面上行走),若不是寸步難行,就是只能勉強拖行一小段路。當然,倘若只有合宜的軌道,但卻沒有正確的方向或足夠的動力前進,終究也是徒然無功。

因此,回到「基督教是否在綑綁人,限制人的問題」,從某個角度來說「祂是在約束人」沒錯。但是如果這個約束是將人們拉回正確的方向、調整到正確的軌道、增強他們行動的動力,以致可以幫助他們直駛理想的目標,我不曉得這樣的約束是否還算「不自由」。或者換個角度來說,任憑一個人一輩子盲無頭緒、不顧他人權利與生態平衡、凡事懶散怠惰,是否就是尊重這個人?

我想,這個問題的答案雖然不能截然二分,但卻值得大家一起花費一些時間來深思反省。就我自己而言,接受基督信仰,無非是希望找對方向、走在軌道上、並且得到生命的力量,而這些生命的方向與力量都可以在教會生活中得到。這也就是我之所以愛上教會的原因之一:希望走在正確的路上。

◎ about 徐敏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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