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徐敏雄 2025.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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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時候我到一個臺北市的高中做工作坊，下課時間跟老師和同學閒聊了一下，赫然發現一個令人難過卻普遍存在的現象。

我問同學：「請問有人是唸社會組的嗎？」

我看幾個同學笑了一下，害羞地舉起一點點手來。

我好奇地追問：「我可以請教一下你們為什麼都笑了一下？還很不好意思舉手嗎？」

一位同學說：「我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喜歡哪一類組，就是因為數學不好，所以才選社會組。」聽了這番話，另外一位同學也微笑點頭稱是……

後來我問老師，這個現象在學校普遍嗎？老師說：「確實很多學生並不清楚自己喜歡哪一類組，都是用數學或物理化學等主科分數高不高來判斷自己程度好不好。所以即使有人歷史地理或公民科分數不錯，也經常沒有自信……」

聽到這番話，我心裡非常難過！我們的教育為什麼要讓學生因為某一個科目成績比較不亮眼，就否定他全部的未來呢？當初我選社會組的原因，是打從心裡喜歡助人專業和對傳播有興趣；所以雖然數學補考了三年，但並不認為所學科系知識或能力的價值比自然組的同學差。

這個現象讓我想起電視上有一則廣告，畫面最後一句話是：「我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做得到。」

我其實並不完全贊同這句話，因為就像我經常分享到的，每個人小從數學成績、大到夢想的實現，都無法保證「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得到期待的結果」。

因為每一個行動的結果如何，不只靠「努力多寡」決定，還涉及到每個人多元智慧的豐富度、周遭重要他人與自己價值觀或做事方式的契合度，可運用資源的多寡，甚至整個社會對某些學科專業的重視程度，都會有舉足輕重的影響。

如果我們從小就教育孩子或學生「我相信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做得到」，當他們發現事與願違時，就很容易用「不夠努力」或「不夠聰明」等過於簡化的因素來歸因眼前的失敗，而沒有擴大視野從人際互動、資源多寡及文化價值觀等社會結構的角度，一併思考成功與失敗的重要原因。

同樣地，即使孩子或學生在某些任務上真的「順利達標」了，如果他們心中認定這全是「靠我努力所得的結果」，就無法中肯地瞭解所有人的創作或生產，絕不可能完全自己發動，而錯將自己眼前正在使用的資源當成理所當然的一己成果。這種價值觀也是令人感到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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